丫头又告状,天天就知道玩,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以后嫁人了被夫家嫌弃,你得比现在心疼个万倍!"
"谁敢嫌弃我们飒飒!"男子轻哼,鼻孔都扬到了天上,"我们飒飒这么可爱,我可舍不得她嫁人,以后要是没个能把飒飒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我就不让她嫁!又不是养不起!"
"你们这对父女,真是??没救了!没救了啊!"女子气得一手掐她一手掐男子,咬牙切齿的,可就是没舍得下狠劲儿。
"娘??"稚嫩的声音刚脱出口,不知哪里却传来了水滴落下的声音,画面一晃,她已经站在黑暗里,眼前很遥远的一丁点光芒里,有方才她经历过的一家三口??
不对,是一家四口,还有一个比她还要小一点的男娃娃,正坐在地上冲着另三人咧嘴笑着。
眼眶一酸,徐飒捂住了嘴,低泣着直朝那束光明奔跑。
"娘,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惹您生气,您看我现在把那些规矩学的可好了,我还跟人学了唱曲儿,您和爹喜欢的小曲儿我都会唱,我错了,娘,您回来吧,以后只要是您让的。我就学,多难的我都肯学,您别丢下我??别丢下我,让我回家吧??"
可是任她怎么跑,那一丁点光芒还是离她越来越远,最后彻底熄灭。
慢慢的,她后知后觉的站了住,转过身,身后大火已然漫天。
"徐飒,徐飒?"
身子被推了两下,徐飒猛地睁开眼睛,喘息间左肩疼的厉害,她刚想伸手摸一摸??又马上反应过来,把视线移到了床边。
傅如深正皱着眉看她。
"梦魇了?"
抹了一把脸,湿漉漉的和刚洗过似的,徐飒摇头笑了笑,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快到午膳的时间了,我需与你一同去饭厅,你先收拾一下,我在外面等。"
高大的身影转身就走,听声音是坐在了隔间的桌案后头。
徐飒记得那上面还放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账本。
"主子,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心玉白着脸站出来,却凑在徐飒的耳畔小声道,"您不知道,方才真是吓坏奴婢了!"
"哈?"徐飒比她更小声,"我说梦话了?"
"没有,但是您一直是欲言又止的,看得奴婢一颗心七上八下,差点当着庄主的面打醒您了!"心玉委屈的要命。
"噗嗤。"徐飒被她逗笑,抬手掐了掐心玉的脸。
麻利的收拾完,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徐飒端庄的出了内屋,傅如深果然在翻看账本。
见他抬起了眼,徐飒走过去,服服帖帖的矮身作了一礼。
招手示意她坐在一旁,傅如深问:"你好像很累?"
摇头。
"是梦见不好的事情了么?住在龙行山庄不踏实?"傅如深又问。
徐飒垂眸。
"拿去吧。"傅如深将账本放在桌上,抬起了一只手。
忍不住怅然的笑叹一声,徐飒写:"我梦见了娘亲。"
"??是么。"傅如深吸了口气,情绪突地有些浮躁,"先前恒远应是把你娘给你的遗物取回来了吧。"
"没有。"
气息陡然凌厉。傅如深拧眉:"你怎么不早说?"
徐飒抿唇:"不是,是我先前骗了您,抱歉,我娘其实没给我留下任何遗物。"
写完最后一个字,指尖缩了回去。徐飒朝着傅如深低了一下头。
"你这人,怎么满嘴谎话。"傅如深沉了脸色。
徐飒抬起眼,撅了噘嘴。
骗人是她不对,这话她却是不服气的:"您不也是满嘴谎话?还说我跪了一晚上,堂堂大庄主睁眼说瞎话,更过分!"
傅如深皱了皱眉。
"你说的有道理。"
徐飒刚刚扬起笑意,就听他继续道:"那我只能为难庄主夫人替我圆谎,今夜把没跪的给补上了。"
"??哈?"
徐飒挖了挖耳朵,一脸的"我听错了吧?"
蓦地笑了起来,傅如深撑桌起身:"走了,去饭厅。"
"不是,我真要去跪吗?"徐飒抓住他问。
傅如深轻吸一口气,认真的问:"徐飒,你是傻子吗?"
徐飒翻了个白眼,松开他的手就往前走。
走了两步,又灰溜溜的退回来,改为跟在他身后,端直身板清了清嗓,顺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