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晴苦着脸。这别墅里徐巍州为了不让人泄露消息,一直都是定时喊人上门送吃的,从来没有女佣在。
现在!是离开这里最好的时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迅速占领她整个脑子。
心里的小恶魔不断地说着,就趁现在。徐巍州倒在地上,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掉!
应晴为难地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徐巍州。
这个男人,曾经救过她。还帮过她很多忙。应晴,你要是现在跑掉,你扪心自问,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良心能安吗?
应晴咬牙。
抬起头望了望,距离她最近的是十米外的沙发。
应晴看了看徐巍州,又看了看沙发,咬了咬牙。
总不能就让他这么躺在地上吧,一会发烧更严重了。
她蹲下身,用力把徐巍州往沙发出拖去。
徐巍州实在太沉了,等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徐巍州弄到了沙发上之后,应晴已经累出了一身汗来。
她先给徐巍州找了条毯子盖上,又在别墅找了半天。终于翻到了一些消炎和退烧的药,然后她倒了杯水,就蹲到沙发旁边推他。
徐巍州迷茫地把眼皮撑开一条细缝,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她。
应晴把药递到他嘴边,"吃药。"
徐巍州的眼睛就跟钉在她脸上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慢慢张开了嘴。
应晴把药倒进他嘴里,又给他喂了水。
徐巍州微微偏着头,水都撒了出来。
应晴忍不住提醒道:"别呛着。"
徐巍州的丹凤眼微微弯了起来,眼中甚至有着光亮,他动情地看着她。
应晴有些不敢直视他,她把被子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
徐巍州再次拉住了她的袖子,他嗓子终于后知后觉地疼了起来,咳了几下才勉强发出声音。"别走。"
应晴抿了抿嘴,把自己的袖子抽了出来,想了半天,在他的衣服兜里找出了手机,递到了他的面前,"叫医生来吧。"
徐巍州把僵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他难受地闭上了眼睛,突然执拗地把头撇到了一边儿去。
应晴愣了愣,看了徐巍州好一会,还是决定如实说:"徐巍州,叫医生来。我要??离开这了??"
徐巍州的喉结上下鼓动着,半晌才转过头,沉声道:"巍州??叫我巍州。"
到现在,他怎么还在说这个!
应晴闭了下眼睛,把手机举到了他的眼前。
徐巍州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阵激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抬手打在她的手上,"晴晴??你要把我一个人放在这吗?"
应晴手背一疼,手机脱手而出,掉在了地板上。
徐巍州紧接着就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憋得满脸通红,就像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应晴怔楞地看了看地上摔出了电池的手机,又看了看咳嗽不止的徐巍州,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把被子端到了他的嘴边,"先喝水。"
徐巍州颤抖着张开嘴,直到喝了几口水,才慢慢平息下来。
应晴这才过去捡起手机,装上电池后,却发现一开机就黑屏,完全打不了电话了。
应晴气得瞪了徐巍州一眼。
她本来想着让徐巍州打电话给他的医生,到时候她就可以走了,却没想到,现在连手机都开不了了。
她回头问徐巍州,"这屋子里还有其他能联系外面的电话吗?"
徐巍州已经咳得脑子缺氧,眼前直发晕,有些半昏迷了。
应晴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知道估计是没有了。
她捧着那个罢工的手机,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烧得晕晕乎乎的徐巍州发楞。
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
她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可她又不想放弃这难得的自由的机会。
看着徐巍州憔悴的面容,全没了往日的邪气与肆意妄为,此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病弱青年,发烧了需要人照顾。
她响起徐巍州刚刚那声虚弱的"别走"。
应晴长叹了口气,起身去了厨房。翻了半天,竟然意外地找到了一点米。她连忙把米淘了,煮上了粥。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她盛了碗粥端到茶几上,轻轻推着徐巍州,"起来,吃点东西。"
徐巍州已经是烧糊涂了,一点反应也没有,应晴叫了他半天,才缓缓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