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个......东西!大庭广众!无耻!”钱若微又羞又气,就差晕厥过去了。
“咳咳咳......呦呦呦,这可不是我的啊咳咳!要怪怪你自己,装咳咳什么装咳咳咳。”许沉越边笑边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你看看你咳咳,说,说都不会话了咳咳咳......”
钱若微气得转身就要走,却听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还带着几声仓促的“完了完了”。
再看,一个和许沉越年龄相仿穿着大气的少年甩了鞋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在其他几排书柜中转了转,终于转到许沉越这边,一来就瞥见了地上摔着的书,惊呼一声,一脸心疼地跑过去将书捡起抖了抖,放在怀里翻了几页:“呀!我的书!”
钱若微脸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这场景,怎么那么似曾相识呢?
看到怀里的书安然无恙,那位少年松了口气,抬起头瞪着钱若微:“你竟然敢翻本公子的书!你哪儿来的胆子!”
钱若微本身就气得够呛,再听这句,转身就走,到别的书柜那儿了。
那个公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脸红成了许沉越的模样,朝钱若微的背影大吼道:“你!龌龌龊龊的东西!快给本公子滚过来!”
钱若微不听,走得老远。
那公子可能觉得追上去揪住钱若微实在有失他已经丢了八百次的身份,便转过头指着许沉越鼻子对着无辜的他撒气:“还有你!为什么看本公......的,的书......”
许沉越眼里的悲悯满得似乎就要溢出来似的,更何况他现在本来就想嘲讽眼前的人。听了这句吼到一半被吓得噎着的话,更想笑了。本宫的书?似乎......也没毛病。
僵住的视线慢慢往下移,落到了许沉越腰边悬着的玉佩。青色的玉佩上清清楚楚地刻着一个“许”字。漂亮,精致,霸气......且扎眼。
“许,许公子......”那个公子震惊了,紧接着想挤出一个自然又不失讨好的微笑,不过这一挤,愣是将他脸上的五官扭成了一团,“许公子,许......许沉越?”
“正是。”许沉越因为发烧,声音都有些嘶哑了,脸也泛着病态的红色。但那可怜的公子还以为,自己的书玷污了他的眼睛。
那公子是真的啥都说不出来了,尬笑了一会儿,许沉越却用越来越变态的目光笑着看他;那公子被看得骨头都冷了,转身落荒而逃。
门口一阵慌乱,店小二说了句“公子慢走”,估计那人也是常客。
许沉越摇摇头,抱着书走出书柜之间,一扭头便看到钱若微瞪着水墨屏风前的古筝。那古筝说来也奇怪,通体乌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筝弦细白优美,一丝丝淡红色的光萦绕其上,拨动着筝弦,一下,一下,余音绕梁,连成一曲悲伤留恋。
“喂,不选书吗?”许沉越走到另一个书柜旁,又挑了起来。
“你知道这个红光是谁的吗?”钱若微答非所问道,“好像......有点眼熟。”
“知道又怎么样?修炼出金丹的人又不是你。”
“噢,也对。”
钱若微一脸失落,找书去了。
二十分钟后,钱若微和许沉越各自捧着一大摞书走向柜台。
许沉越脸红着,钱若微红着脸。
许沉越见钱若微到现在反应还这么大,便想着逗逗他:“喂,想什么呢?”
钱若微脸红得有点发紫。
许沉越觉得越发有意思了,一激动,又咳嗽了好久,才道:“那就是本普通的画册啊!你以为呢?亏你年龄还比我大。”
钱若微:“......你看到书里了吗?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
“......”
许沉越不搭话了,钱若微也闭嘴了。再聊下去,许沉越就是找打了。
交了银子,穿了鞋,带着书走出门,刚撑起伞......
“诶?钱公子,你的伞真好看。”
“嗯。这是竹骨绸伞,琴香城特制的。一般琴香城的伞都是这样。”
不知道这钱若微是不是品味有问题,绸伞颜色众多,他却偏偏挑了把淡墨色的。但这淡墨色,不给人阴森森的恐怖感,半透明的绸质,使得那黑色毫无压抑的感觉,反而带了些深沉和惆怅,如同漆黑浓墨掺了水,多了温柔。绸伞伞面上带着一只展翅的白鹤,啸叫着,正飞向青天红日;白鹤下是万丈深渊,渊壁布满了杂乱的荆棘和锋利的岩石,令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