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修低头看去，忍不住笑她，“伤口正长呢，老走动不容易长好。”

乔乐不说话了，脸红得几乎滴血。缩在他怀里，像只害羞的小猫咪。

旋转的木楼梯扶手上雕着精致的镂空，午后的金色日光从缝隙里影进来，在楼梯上拉出长长的曲折的好看的花纹。

其实二楼本是有洗手间的，但顾辰修还是要带着她去一楼。他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柔软纤瘦的身子，觉得这种美好不真实的像幻影，他想要多些时间去触碰这一切。

“我出车祸是你去救我的吗？”

静谧里，乔乐突然开口问。

顾辰修脚步一僵。

乔乐没等他回答，又咬着嘴角声音发颤，接着说，“我老做噩梦，梦见有个开车的人…”

她的声音一顿，气息略有些急促，像

是让自己刻意忽略掉什么，闭了闭眼后才再开口，“他说他要弄死我，他好吓人…”

顾辰修的唇绷成一条直线，脸色突然很紧张，没说话。

在她醒来之前，乃至在催眠里，他根本没和她提过任何有关于“车”的事情，她怎么会做起有关车祸的梦。

但是，顾辰修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因为在那天晚上，她清醒的时候是见到厉云霆开车去的。

尽管在催眠里他强制让她忘掉了那晚厉云霆的出现，但她在潜意识里还在记着他去救她吗…

回忆起那晚惊心动魄的一切，想起厉云霆，顾辰修觉得空气都压抑得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沉默地抱着她下楼，仔细地想着她刚刚那句话。

“他好吓人”…

在不清醒的混沌状态下，人在潜意识里会把印象最深的东西归结在一起。

而在混乱的记忆下，乔乐竟然认为去救她的厉云霆是让她感到害怕的人。那是不是在她的下意识里，就对他满怀警惕和恐惧呢…

这样的认知让顾辰修心里刺痛，与此同时，蔓延出怨恨。

怀里的身躯还再微微的发颤，顾辰修把她抱紧了一点。

“那晚是我带你走的，”他低哑开口，“但在我去之前，是厉云霆开车出来的。”

这一切都是实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