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是百泉会来接应唐栀子了。

可是任她顾念再学渣也知道，这里才刚到公海，哪能那么快就到M国。

就连头顶的天上，一阵阵直升飞机的引擎轰鸣，由远及近。

小渔船上的人有枪。

唐栀子也有枪。

顾念又仔细看了看唐栀子，发现她手里的，不是什么手枪，也不是步枪，好像是……火箭筒。

专门打直升飞机的火箭筒。

顾念觉得好冷，她在海里哆嗦，抬头想看天上，却呛了一口海水在鼻子里。

她只能紧紧抓着手里的渔网，祈求身后不会真的有鲨鱼在追。

唐栀子瞄准距离最近的一架直升机。

飞机的尾翼被唐栀子打得炸开了花，直升机分成两段，掉进了海里。

激起的浪花险些就要把小渔船掀翻在海里。

顾念呛了几口海水到肚子里，冲着唐栀子骂了句脏话。

然后骂唐栀子是精神病。

唐栀子的声音断断续续。

顾念想了想，大概是海水灌进耳朵里，她听得断断续续。

唐栀子说她想和自己一起死在这里，死在海里。

和她喜欢的人一起死，一起到了下面也不寂寞。

顾念没力气骂她了。

泡在海水里，被渔船拖了这么久，她的体力不允许她再骂人了。

恍惚间，她看见唐栀子拿着小刀在割渔网。

她看着唐栀子比这口型，是出乎意料但又在危急关头合情合理的那三个字。

——我爱你。

顾念的声音轻得只有她自己听得见，“有病吧……”

原来那那一片连点成线，连线成面的船队不是百泉会的，直升飞机也不是百泉会的。

是杨清羽雇来找顾念的。

直到顾念被杨清羽的船队打捞上船，顾念才明白过来。

唐栀子割网，是为了把顾念抛出去，让船队救人，方便自己逃跑。

毕竟公海这么大，一不小心，顾念就会漂走。

顾念颤抖着蜷缩进毛毯里，体温一点一点恢复过来。

杨清羽看着她，她也看着杨清羽。

杨清羽此刻，一副好几日都没收拾过自己的邋遢模样。

顾念笑了。

杨清羽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