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到月华下，二人投在地上的影子。

她讷讷地说：“你……没死？”说完顿了顿，又说，“不可能……不可能，二狗都瞧过了……二狗！李二狗！”

她说着扭过头去找李二狗。

李二狗就那么静静地在泥地里躺着，身下洇出一大片鲜红的血来。

田寡妇一步步爬向他。

模模糊糊间，她记起那车夫搬起石头向自己走来，李二狗踉踉跄跄挡住了车夫。两份人似乎扭打起来，接下来她就没了意识。

“李二狗！”田寡妇终于爬到了他身边，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脸，“你给老娘起来！你不是说箱子里的是他们的人头吗？！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起来！给老娘起来！”

“他起不来了。”李秋柠站在田寡妇身后，轻轻地说，“他死了。”

田寡妇听了这话，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确认李二狗早已气息全无之后，她猛地趴到李二狗身上，号啕大哭起来。

李秋柠看了一会儿才对钟泽林和李秋实说：“我们走吧。”

李秋实说：“她受了伤，这大半夜地，将她留在这荒郊野外，怕是要活不成。”

李秋柠说：“她做的这些事害得你我如此狼狈，我没给她两刀就已经很仁慈了。难不成阿兄还想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