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众人纳闷了。大家看看张澄,又看看郝猛,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阿姨脸上露出鄙夷的笑:“嚯,看看,看看,还没怎样就互相包庇开了。二澄,人家郝猛可是有对象的人了,你说你是何苦,脸都不要了?”
“你……”张澄是鼓足勇气才站出来承担一切的。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李阿姨最是会吵架的,更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一下被她说到痛处,自是又羞又怒地急得涌出泪来。
郝猛哪里看得下去,把张澄往自己身后一拉:“好汉做事好汉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回屋待着去。”
张澄还想争辩,看到郝猛坚定的目光,瞬间感到了依靠,乖乖转身要走。
“别啊,没说清楚就走,不怕人戳脊梁骨啊?”
李阿姨一脸挑事儿的表情,惹得温所长终于看不下去了,站出来问:“既然你们都说自己是偷鸡贼,就当着大伙的面,说说理由吧!”
“对对,都说说……”人群里传来附和声。
“说说就说说。”郝猛仍然挡在张澄面前:“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你们都没插过队,不知道广阔天地有多广阔啊。可架不住,他除了广阔就没别的了啊。每天饭都吃不饱,能想什么别的啊,就算计着怎么偷了房东家那几只鸡改善生活了。”见众人被自己逗得哄堂大笑,郝猛接着说:“不瞒诸位,这两年我别的本事没学会,这偷鸡摸狗的法子可是学了不少。那天路过李阿姨家,我一听见鸡叫,就条件反射了,也不知道怎么的,那个母鸡仔就躺我跟前了。”
“那鸡肉鸡汤怎么跑张澄家去了?”有人不怀好意地问。
“嗨,张家那几个熊孩子都是属狗的,闻着味儿了,来家看着你,搁谁也吃不下去啊!”郝猛笑着承认:“我也是可怜他们,连锅带肉都让他们端走了,我自己啊,就落下碗汤。”
人群里又爆发出轻松的笑声。眼看大家都信了,张澄松了口气,刚要回屋,忽被李阿姨一把揪住:“二澄,是这么回事吗?你说!”
“我,我……”
郝猛不等张澄说话,一把拉开她。由于用力过猛,李阿姨被拉得趔趄两下,几乎摔倒。
“反了你了,敢拉我?”李阿姨恼羞成怒,张牙舞爪着,向郝猛扑去。
“好男不跟女斗,少跟我这撒泼!”郝猛大手一伸,李阿姨被使了定身术一般,定在原地:“十块钱够你再买十只那样的小鸡仔。”
郝猛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扔过去:“还有,我偷鸡是我不对,我当着全院的面,给你道歉,对不起。”
郝猛说着,对着李阿姨深深地鞠躬。
“一鞠躬……”钱德江适时出现,配上哀乐地大喊着:“二鞠躬……”
郝猛憋着笑,随着他的哀乐,连连鞠躬。
“行,臭小子,你等着,看我怎么跟你妈说。我管不了你,有人管你!”李阿姨捡起十块钱,气哼哼走了。
钱德江带头吹起口哨,院里的坏小子跟着附和,叫倒好。一时间,院里热闹成一团。
郝似挤过来,搂着哥哥的腿:“哥,你真棒!”
“棒什么棒?”温所长怒喝一声,大家都不敢再放肆。
“郝猛,你涉嫌偷盗,走,跟我到所里做材料。”
“温叔,一只鸡而已!”郝猛哀求地看着温所长。
“那也是偷!”温所长脸色铁青,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得,得,我去,我去还不行。”郝猛无奈,推开郝似,就要跟温所长走。
“温叔叔,我哥还病着,您就看在他初犯的份儿上,可怜可怜他,别让他去派出所了吧?”郝似扑到温所长面前,抱着他的大腿,眼泪汪汪地说:“不信,您摸摸,我哥烧得跟火炭似的。”
大概是又冒了风,郝猛真的又发起烧来。一开始,他还没觉得,被妹妹这么一说,顿时头晕眼花起来,禁不住晃了晃,险些摔倒。
钱德江一把扶住他:“哥们儿什么情况,真趴窝了?”说着,伸手摸摸郝猛的额头,夸张地叫起来:“嚯,烫手。”
温所长本来已经信了郝似的话,被钱德江这么一闹,又不信了:“邪乎!大小伙子,发个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想让我动铐子,就乖乖跟我来!”
说着,温所长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郝猛是真不舒服,可被温所长这么一说,男子汉尊严爆棚,难受死也要跟着去走一遭。他推开钱德江,就要跟温所长走。
“慢着!”人群里,忽然冒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