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温柔的声音，杨阿姨拨开众人，走了过来。

她扶住郝猛，踮起脚，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额头，才大声说：“郝似是不会撒谎的。猛子真病了，依我看，少说三十九度了。老温，你叫个车吧，得送医院！”

温所长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那意思是，你是在开玩笑吗？

“不用，不用。”郝猛成年后还没被人这么当众关爱，自然不好意思，使劲儿推脱着，挣开杨阿姨的手。

不知是用劲儿用大了，还是怎么了，他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停在大杂院门口。

众人七手八脚把烧得迷迷糊糊地郝猛抬上那辆后开门的吉普车。

郝猛终于还是坐上了警车，只是不是作为被抓现行的小贼，而是被救助的群众。

郝似被大人要求留下看家，只能眼着警车关上后门，一溜烟消失在胡同口。她有点担心哥哥的身体，可转念一想，哥哥是枕在张澄的腿上被走的，估计再怎么重的病都没那么难受了。

“郝似！”一个声音打断了郝似的思绪，抬头一看，竟是张青。

两人谁都不说话，默契地来到“聚点”。张青左右看看，确认没人，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来。

郝似接过纸条，看了看，上边写着一行字，忽然想起，自己这时候应该是不识字的，赶紧装傻说：“这是什么？”

张青不耐烦地夺过字条，一字一句念出来：“欠条，张青欠郝猛十块钱，立字为据！”见郝似还是一脸懵圈的样子，解释：“你哥够义气，我也是仗义的人。自古欠债还钱，欠他的，我会想办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