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雪下的更大了。
“主上,王府的信。”十栾立在门口,挡住风雪。
“嗯。”宋谨语披着大氅,烤着暖炉,接过信,“呵,要我回去?怎么,我那弟弟不行了?”
“主上可要回去?”
“回,怎么不回,好戏,要开始了。”宋谨语轻笑,“路上必然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清理掉。”
“是。”
临近月底,各地都在放烟花。
京都更甚,舞龙,喷火,花灯,不禁令人眼花缭乱。
而繁华城外,是被掩埋的尸体。
“多年没回来了。”宋谨语走下马车,慢慢地逛起了花市,顺带看看,宋谨语在京都的势力。
“主子,绕道吧,前面有人在吵闹。”蝶魄从人群中冒出头来。
“我挺感兴趣的,去看看。”
“是。”
十栾扒开人群,尖锐的呼喊声刺穿耳膜。
“小贱犊子,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不要命了?”色彩艳丽的妇人指着前面一坨脏兮兮的东西说着。
“我……我没有。”那坨东西虚弱地反驳。原来,是一位少年。
“主子都说了是你,你还敢狡辩!”
“我……”少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妇人踢了一脚。
“咳咳,怎么了?”宋谨语轻声说道。
妇人一愣,看向声音来处。
妇人仔细打量了宋谨语一番,眼睛眯起来,谄媚地说道,“这位少爷不知啊,这小子当时倒在我们酒楼门口,谁人不知我们酒楼是京城最大的地方。”
“哦?”
“我们本想赶他走,可主子怜惜,救了他一命,留在酒楼里打杂,可前几天,这小子突然失踪,再回来之后,主子的玉佩不见了,不是他拿的,还能是谁?主子也说,这小子失踪前找过他,后来没有人再找过主子。”
“这么一说,确实是他干的。”
“可不是,可这小子死不承认。”那妇人说完又往少年身上踹了一脚。
“我……没有!”少年挣扎着抬起头。
宋谨语对上他的眼睛,很漂亮,似秋水般艳敛,和那日扶他一把的人一样。
“我想要他。”宋谨语指着那少年。
“哎呦,小少爷啊。”
宋谨语打断那妇人,“我见见你们主子,他会让我带走的。”
“这,这这……”
“那我见一见喽。”酒楼传出声音,嘶哑难听。
那妇人朝酒楼微微鞠躬,“是。”又朝宋谨语笑了笑,“少爷,里面请。”
“嗯。”宋谨语看向酒楼门檐上挂着的风铃,“十栾,先带这位少年回去。”
“是。”
宋谨语走进酒楼,酒楼确实气派,琼楼玉宇,好不亮眼,不愧是第一酒楼。
“少爷,主子在四楼等您。”妇人再次鞠躬。
“嗯。”宋谨语抬步上了四楼。
推开门,房间简朴,与底下的琼楼格格不入。
“你找我?”那道嘶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
“花络。”宋谨语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
屏风被瞬间掀开,一枯槁老人飞身,五指成爪冲向他。
却被突然出现的晚音一脚踹开。
晚音撩了撩头发,“啧,看来药量加大了。”
老人抬头,双目欲裂,死死盯着晚音,“晚音!”
“欸,我还是听得见的,不用这么大声,花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