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和芸娘很快便找到了县衙。
天太黑虽然看不清楚,但还是发现衙门口收拾得比较利落,比起其他地方胜强万倍,近水楼台先得月,真是一点不假。
门口有两个衙役,一边一个,坐在凳子上靠着门洞打盹,吴非没有惊扰他们,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找不自在,有事明天再说不迟。
他俩来到附近一个墙角,准备好好睡一觉,毕竟在县衙门口安全还是有保证的,两人偎在一起,带着满身的疲惫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吴非还在熟睡之时,忽然觉得身上一阵剧痛,睁眼发现天已大亮,这一觉不知睡了多久。
面前站着两人,正是昨天晚上的两个衙役,手里拿着水火棍,对着吴非二人怒目而视,口中呵斥道:
“哪里来的叫花子,不知道县令大人的通告吗?这里也是你们能呆的地方?快起来滚一边去!”
吴非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真是狗眼看人低,在大街上睡个觉也犯法啦!
他真想摸起板砖给他们来个西瓜大开瓢,怎奈形势比人强,实力不允许啊!
唉!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记住你俩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两位差爷,我们是刚从外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您二位多多担待。我们来是有要事禀报知县大人,不知道两位差爷能否通禀一声。”
吴非话音刚落,两个衙役你看我我看你,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汗!这里的人果然不太正常!吴非心里暗道。
一个衙役忍着笑问吴非:
“就凭你,也想见我们知县大人,还有要事禀报,我倒想听听一个要饭花子能有什么要事,你先给爷我说说。”
“是这样的,我们家在城南五十里的吴家堡,附近有座九龙山,山上有伙山匪…………我们此来就是想向大人禀报,这伙山匪该如何处置。”
两个衙役听完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了。
“就凭你们这群叫花子能把九龙山的匪寇收拾喽!?县里以前也派人去剿过匪,不瞒你说也是无功而返,照你这么说你们比县里的官兵还厉害喽?哈哈哈!”
“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啊!”
“好了小子,今儿个我们哥俩高兴,这大清早的你也别找不自在,刚才我们就当听了个笑话,快爬起来滚吧!”
吴非哪里肯就这么回去,依然和那俩衙役争辩,嗓门也越来越大,惊动了一位刚走到衙门口准备上差的中年人。
“李七,赵四,发生什么事了?大清早的喧哗吵闹成何体统!”
那两个衙役听到中年人问自己,立马换上了一副恭敬温顺的笑脸,将刚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那人听了微微皱了皱眉,向吴非问道:
“方才他二人所说属实吗?”
吴非打量来人,四十左右年纪,穿着衙门里的公服,虽不像县令,但也绝非泛泛之辈,于是打起精神,朗声答道:
“二位所说大体不差。”
那人对吴非投来惊异的目光,沉吟片刻说道:
“若你所说是实,尔等为民除害,也算立了大功一件,本应嘉奖。
奈何如今大灾新至,百业凋敝,县尊大人千头万绪,实难分心于此。
既然那些山贼草寇都是些大奸大恶之徒,死不足惜,依我看你们就自行处置吧!”
吴非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看这人穿着打扮和说话语气来头定然不小,赶忙问道:
“不知这位大人官居何职?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有些欠妥?”
中年人还未回答,那个叫李七的衙役率先张口呵斥起来: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我们县丞张大人,在县里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他说的话还作不得数吗?”
原来是本县的县丞,在县里是仅次于县令的二把手了,这次虽没有见到县令,但能见到县丞也算达到目的了。
“原来是县丞大人,既然县丞大人发话了,本也没有别的了,只是……只是……”
张县丞见吴非仍面有难色,支支吾吾,不肯离开,便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你是想要份文书凭证是吗?”张县丞问道。
“大人明鉴!自古私凭文书官凭印,不是我信不过大人,这红口白牙终不如文书官印来的牢靠,尤其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们老百姓哪敢乱来,这万一以后出了什么牵扯我们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不是,所以还是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