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不过曼陀罗的毒虽厉害，但只要不继续吸食，随着体内的毒性减弱，患者的症状就会得到缓释，至多半年就能恢复如常。”

“这就怪了，崔郎君的疯病时好时坏，已经持续好几年了。”究竟僧人道。

“也许崔玉本人早有疯病，只是曼陀罗的毒加重了他的症状。”龙氏女道。

“那敢问龙姑娘，此症还有得治吗？”究竟僧人解释道，“崔家自崔玉发疯之后便家道中落，即便如此，崔家人仍旧坚持每月布施，敦煌城及周边的佛寺都受过崔氏恩惠，小僧一直在宽解此症的方法，好帮助崔家人渡过灾厄。”

龙氏女合掌，对究竟僧人敬拜：“高僧大德，小女敬佩，不过疯病成因复杂，有因在心，有因在身，具体要看患者的病情，敦煌医学馆的氾文老先生很厉害，崔郎君为何不找他瞧病呢？”

“去年春天小僧曾与氾文老先生提过此事，但老先生说他并不擅长心疾治疗，如果要医治崔郎君的病，还得寻深谙心疾病理的郎中才行，他向我推荐了京都名医巢元芳，小僧准备趁明年上洛之机，求助巢太医，只是听闻巢博士性格古怪，如无人引荐，恐无缘面见。”

“此事简单，竹里馆陈伯素与巢博士交好，待回洛阳，卫某便帮高僧搭桥。”卫已道。

“太好了，小僧在此先谢过使君。”

因为邀请龙氏女入洛为皇帝医治寝疾是秘事，故此裴正并未向大家透漏太多关于龙氏女的信息，只说她是焉耆国的药师，略懂医术，既然此时正闲，不如请她出面宽舒崔家灾厄，也算是功德一件。

于是裴正道：“巢太医虽然名震京都，但远在天边，龙姑娘身具神奇幻法，学贯中西，不妨试一试。”

龙氏女其实也早有此意，只是有秘约在先，不得轻易施展医术，现在得到了裴正允可，自然是欣然答应：“小女不才，学有贫术几方，或可一试，只不过心疾与其他病症不同，如果患者不配合，即便我有办法，也无法施救，这还要先通络崔家人，先听听崔郎君本人的意思才行。”

究竟僧人：“此事简单，明日回城，小僧便去崔府通络此事。”

氛围适好，几人又闲聊了敦煌风物习俗，直到深夜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