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忙召来部下,“你即刻派一队斥候,前去玉门关前侦查,若有异动,即刻回报,不得有误。”
“是!”部下领命跑了出去。
“等等!”冯燕又将人叫住。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军帐内完便将自己打断了,转头对部下道:“传令下去,全体收拾营地,连夜开拔!”
冯燕抬腿,用力踩住黄意的脚,硬生生将穿透他小腿插/进地面的佩剑拔/出,“想让我中计,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而后,召人替他止血,包扎腿上伤口。
五更时分,人马整顿完毕。冯燕用一根大粗麻绳,牢牢缚住黄意的双腿,另一头栓在了马鞍上。
他手擒火把,跨上马匹,驱马而出,将人一路拖行在后。
苍茫的夜色中,上千军马就这样西去,消失在了无边无垠的戈壁滩的地平线之外。
……
仔细搜寻这片营地,谢乔没有任何发现,冯燕部搬空了能搬走的一切。
按理说,如此多的人马离去,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走过的路会有足迹残留,但营地周围出了胡杨林就是沙地。这里的沙地比关内更细软,踩过必然会留下足迹,但相应的,风沙更大更烈,又过了至少一两个月,足迹早被风沙敛去了。
谢乔遥望四野,茫然无措。人不在此处,又会去了何处?
关外天大地大,广袤无垠,一旦踪迹断绝,再找到已经几乎不可能了。好在,不管怎么说,绑在玉门关外这颗随时可能被引爆的定时炸/弹被拆除了。
冥冥之中,谢乔仿佛能感受得到,冯燕部撤出此地,或许可能是黄意的功劳。否则营地距玉门关如此相近,不出什么意外,敌军早早就攻来了,而现在不但没有进攻,反而主动撤出了这片区域。谢乔确定是主动撤出的,营地没有受到袭击的痕迹,没有丢盔弃甲,搬得空空如也。
如果真如猜想的一样,黄意滞留在了冯燕军中,谢乔不免开始担忧起他的命运来了,他经历了什么,现在是否安好。只恨关内防御薄弱,兵力不足,否则她会早一步来查探情况的。但为时已晚,谢乔现在能做的,也仅仅只能担心而已。玉门关外,是广袤的西域,天山南北,三十六国皆分布于此,荒漠绿洲无数,且相去遥远,北边还有滋扰汉境的北匈奴,危机不断。谢乔暂时没有能力派人出去寻访,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同过往商旅打探消息。
领着军马返回后,谢乔如约给予粮种和瓜果种子的报酬。
匈奴人几乎没有种植的经验,谢乔索性派出几名军户人家,出关手把手教他们垦地、种植。
冥水两岸虽有成片的、能垦为田地的土壤,但关外自然条件恶劣,风沙漫卷,一年至多一季,种植出来的作物非常有限,养活大量的族人是绝对不可能的。考虑到这一点,谢乔特意赠予他们二十块[初级神奇土壤],算是给一个基本盘,不至于灾年荒年也能有所收成。赠送这些能让作物快速生长成熟的神奇土壤,谢乔觉得或许还能刺激到匈奴人的种田基因,让他们爱上种田、乐于种地,或许能为未来的民族大融合创造一些先决条件。毕竟历史的大走向,是游牧文明向农耕文明转变。
至于玉门关外二十里地的这片沙中水草地,其实是不错的栖身之地,有小片湖泊作为水源,有胡杨木避风,内里还有遗留的耕地。谢乔给极支辽建议,如果长城下的这片区域承载不了这么多人口的话,他还可以分一部分去那边居住生活。毕竟两地相去仅仅几十里地而已,骑马也就一个时辰而已。
但这个建议并没有被谨慎的毋格所采纳,即使这片区域的承载量显得不足,但分兵是很危险的行为,尤其是现在他们还没有脱离来自于单于王庭的威胁。
未来的一个月时间,谢乔依靠着关外的劳动力,陆续清空了长城外的枯木、石台子以及一些残破低矮的汉长城。长城外就是需要这样光溜溜的,这是坚壁清野的策略,如有来犯的敌人入侵,一目了然,无处遁形,无所屏障,更无法在野外寻到粮食。
至于关内,谢乔不断地创建屋舍建筑,这是在城池之外为数不多能建造的建筑。谢乔在关内的冥水两岸连造了百户屋舍,这里俨然成了一座小城。虽然现在的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十,但未来早晚是要住满人的,只能军户满额才能稳固住这座据点。谢乔坚信自己的军户制度吸引力足够好,未来主动迁往边境做军户的百姓只会越来越多,先建起来一劳永逸。
谢乔另从匈奴人中寻了千人入关,派发给了他们一项大工程——前往焉皿山一带,采掘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