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了几岁,你叫我爷爷,算你走运。”
穆司弗谦卑地回了句“不敢。”
“哟,又替您孙女寻个好亲家呢?”
“不然我有这个闲工夫?”
穆四只是安静站着,一言不发,陆太师还是觉得年轻人的性子这么死气沉沉地不讨喜。
还想说什么,被穆丞相出手拦住。
“陆老哥,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孙子已经有了一个王妃。”
穆家暂时是不太乐意无缘无故被皇帝盯上怀疑的。何况陆太师的孙女也是汴京城不可多得的才女,容貌雍容典雅,亦是上乘。
如果自家的闺女不好,陆太师也不敢腆着个老脸前来问姻缘。
陆太师被拒了也不恼,只是乐呵呵地盯着穆司弗看,那感觉像是在看自家的好孙子。
“穆四是有了个王妃,不过那王妃……侧妃还没有呢吧?”
“不曾有。”穆司弗低头,掩盖住一闪而过的凌厉寒光。
脑海里不停思索着他们这看似玩笑的背后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无形中有什么交易达成。
他不喜欢这种失去掌控和一无所知的感觉。
陆太师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无动于衷地笑了笑。
穆丞相将两人分开,朝官衙门已经有宫人打开了。
“走吧,再晚就赶不上前面了。”
陆太师差点没跟上这一老一少。
“哎,不急不急。穆四,你不再想想了吗?”
“多谢太师好意,弗暂无此意。”
一个萧鸣枫已经够他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不了,他怕自己英年早逝。
其他人已经在前方很远,此刻也不是说事情的好时机,他们三人只得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人。
皇宫之内,阁台层层林立,格局规整,天色渐亮,所有大臣抵达紫宸殿。
三公三孤在前,王爷将军、丞相与众卿,各个神情肃穆。
脚步声沉稳有力,步步威严。
龙椅上坐着的皇帝一袭暗红色龙袍,胸前衣尾皆有龙腾祥云,袖口是金银线镶边,从他的一举一动上,都能感受到君臣天然之别,气度磅礴壮丽,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
“众爱卿平身。”
众臣齐刷刷地起身,文武百官,左红右绿,却依然被龙椅上一抹动人心魄的黑色死死镇压,仿佛他身上专属于君主的威严是与生俱来的。
随着朝议开始,议题先易后难。
在如何协调朝贡百邦使臣一事后,就到了最为复杂的问题了。
此事常常议论,却始终得不出一个能妥善处理问题的结果,重臣们还以为今日又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秦隋两地藩镇有劫匪猖獗已久,这半年虽然安静了些,但秦国的薛霸王薛窦却是个草莽出身的小土匪,专干打家劫舍的腌臜事。
前些年天降旱灾,秦地无人管辖,他便钻了空子,带着一伙土匪头子在秦地流离失所处组织了帮派,守得一方安宁。
难民们听闻薛霸王只杀不义之徒,不忠之辈,都纷纷前去投奔,薛霸王也不拒绝,相反,他倒是十分热情好客,仗义疏财,好酒好菜招待,还要教人舞刀弄棒,如何于乱世中自保。
薛窦在金城一呼百应,故而他自称秦国薛霸王。
薛霸王在当地很有威望,百姓们只信他,大庆派去的官员都被赶了回来。
薛窦膀大腰圆,自幼习得一身好功夫,无人能敌,传闻中他的武器是一个就有两百斤重的铁锤,他锤子还是一对,一锤抡起,必要砸死个人。
跟着他的都是一群功夫不弱头脑机灵的强盗劫匪,这种情况如何处理。
往日朝议,百官们已经说了许多,其实利弊权衡自在人心,只是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罢了。
此刻紫宸殿内安静如寂。
皇帝耐着性子数了个二位数的数,在殿内气氛越发紧绷之时,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空白奏折。
“众爱卿,有本奏来,无本退朝。”
穆司弗出列,双手执象牙白笏。
“臣斗胆。”
皇帝伸手轻抬,肃王起身。
“肃王有何见解?”
“水火不容,必欲杀之而后快。”
满庭哗然,薛霸王虽恶贯满盈,但他也做过不少善事,是秦地民心所在。
有文臣急急忙忙出列:“陛下三思,轻易杀之,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