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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不敢胡说,上头怒了,遭殃的却是我们。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官服都被汗水浸湿透了。
“我最近三个月的俸禄还一分钱都没到手,就是有这个胆子,也不敢去说的,生怕连累了家人。”
“我比你好一点,两个月。”
“我也三个月!”
“比较这个有意思吗?国库没钱,我们这些当官的自然就没有俸禄了。”
“别说你们,我都想弃官从商了,感觉快要养不起我那一家子了。”
“你才四口人,这负担又不重。”
“嗐,你怎么知道别人肩膀上的负担重不重,得先把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解决完再说。”
“这年头,发个牢骚被骂惨了。”
于溯和户部尚书从外面走进来,厅内的吵嚷声顿时鸦雀无声。
户部尚书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一群勤勤恳恳的牛马。
“你们几个又在叽叽喳喳说什么?”
角落里的、在座位上坐着的官员们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来人。
“二位大人,我们正在对比今年各省的收支情况。”
“我们也在洽谈泄洪地区流民安置一事。”
户部尚书离开后,于溯没动,等殿内只剩打算盘的声音时,他才舍得走。
一众官员暗自松了口气,终于离开了。
“左侍郎这是,吓死人不偿命啊。”
“汴京城里日子最好过的,大抵只有油水最肥的韩家吧。说真的,我都想去下海跑商。”
“时也命也,那也不是你该干的活,在这羡慕他们做什么?老老实实算账本就是了。”
众人纷纷应下不表。
……
太安殿。
终于结束了与一众小辈们的会面,九渊真人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顺便也让皇后把人好好带回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谢家小辈里,没有一个收徒的缘份。
时机不对,赶早了。
慈宁宫。
前几天刚入宫的沈家姑娘沈舒君在殿前行跪拜大礼,言谈举止也有大家风范,谢太后正在盘问她的人品资历。
“你父亲是何人?在朝为官亦或是其他?可曾有过别的兄弟姊妹?”
父亲说过这种事情不能撒谎,皇帝只要稍微打听,就会知道这个所谓的沈家是何来历。不过商人最不怕的就是合作,他们的目的是既要为自己而活,最好还能实现互惠互利的长期共赢。
“我父亲叫沈溪,是江南的茶商,家中有三位哥哥,无姊妹。”
谢太后听到“茶商”,右眼皮直跳。
“皇帝为何会将你送来我这里?”
“民女不知……”
谢太后低头喝了口茶,仔细思索一番,她已经猜到了一点不对劲的由头,脸上的表情更是肆无忌惮的冷笑。
“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你。”
她缓缓抬头。
眉似初春柳叶,面如三月桃花,纤腰袅娜,玉质娉婷,绿鬓朱颜,湘裙翠袖,全然没有世俗女儿家的那股子俗气,恍若花仙下凡尘,这模样秉性就是入宫也足够了。
“先把她送回妃嫔那住所吧,既然她也跟着姓了沈,就让她去跟沈婕妤凑合凑合吧。”
等侍女们将沈家姑娘领走,慈宁宫无人,又恢复了以往阴冷昏暗的样子。
此刻没有外人,谢太后终于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咬牙切齿,只感觉自己青筋暴起,恨不得生吃了他了事。
“我和他还真是生了个好儿子,连祖宗打下的江山都不想要了,还妄想拱手相让他人。”
阎惜不解问道:“太后娘娘,您不提醒下皇帝吗?”
“提醒?他若能听我的话,大庆就不会是如今这个样子,他一个皇帝,却让臣子占尽了风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所谓的臣子才应该是真正的皇帝。”
简直乱了规矩。
谢太后说完,自己都开始头疼起来,揉了揉太阳穴,起身下了榻。
“主子,天色渐晚,这是要去哪里?”
“走,去看看我的好孙女宣朝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