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在定居雅典五年之后,约定之日。
安·菲文捧着满是祝福的花束,背着更加斑驳老旧的琴,带着更加浓郁的爱慕与思念,来到了曾送别逝者的河畔。
“我仍然爱着您。”
对于踏着暮色,准时而来的吟游诗人,美貌的银发少女,用热诚道出了心意。
安·菲文俏皮的笑着,很享受吟游诗人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和第一次见面时不同,安·菲文不再是羞涩、不懂礼节、连话语也说不清楚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已经如此落落大方,能清晰的,将洋溢着无穷热情的爱意,说给心爱之人听。
但经过五年,无论是她的容貌,或是吟游诗人的容貌,却像是被永恒洗礼过般毫无变化。
高易羽僵硬的接过花束。
品种繁多的花,被粗狂的束在一起。有些略显衰败,有些还莹亮着露水。但它们却洋溢着一种高易羽没感受过的力量,仿佛……就像是魔力一般,可并非如此。
在花朵的芬芳之中,高易羽舒缓了表情。
“那么,我给你回礼吧。”
她从背囊里,掏出了一串卷曲在一起的细丝,那是来自其他历史的琴弦。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形制不同的简易乐器。所有文明都会必然发现、然后发展出来的类似乐器。
这些已经让安·菲文感动不已,但高易羽还是给了她一些新礼物。
“你知道,人的嗓子也是乐器吗?”
“……嗯。”
高易羽用食指抵着自己的喉咙:“乐器的演奏技巧也可以用在嗓子上,将发声的地方上移,或者下潜,用气息控制,声音就会不同……你揉动琴弦发出的颤音,也可以用气息揉动嗓音。”
“那……那……琴弦和琴弦之间互相共鸣的那种,人和人……”
“和声,合唱。”
虽然高易羽没有谈论爱,没有回应她的心意,但这话题已经足够让安·菲文极度兴奋。
虽然安·菲文被一些无聊的人称之为异乡女神,可现在的她很清楚,自己至始至终,只是无知的乡下孩子,而眼前的存在,才是真正能授予世界音乐与进步的神祇。
可惜高易羽并没有讲太多,只是到此为止。
安·菲文很清楚,吟游诗人并不能长久停留。
那么……这浩瀚的时间里,有属于她,或者说,她属于的时间吗?她是来自哪个不可想象的时代?但这疑惑只是稍纵即逝,因为安·菲文要抓住机会。
“十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再来约定吧!”她热情的、自信的笑着,“下一次再见面,我仍会是爱着您的!”
“……可……可是——”
“我绝不奢求能被您回应,也不奢求随您一同旅行,下一次,我想展示我的音乐与情诗给您!”
于是,吟游诗人与她再次立下约定,那是为期二十年的岁月。
……
147·结果昨天还是请假条了
铜制的把手并不冰凉——高易羽转动它,推开了木门,并百无聊赖的思考着这是为什么。
毕竟,在从这趟历史旅行回来的几分钟之前,高易羽第一次来到这家酒馆时,这把手是带着寒意的。
而大门之内,那热烈非凡的气息,立马消弭了她的疑惑。
酒味,人味,食物味。
人们无暇关注是谁新踏入了这拥挤的酒馆,只是注目着台上。
那略高于地板的木台,有着挤挤能站下十个人左右的空间,是酒馆特意划出的位置,也是这家酒馆的招牌所在。每周一次的戏剧表演,随着剧目一次次的精彩而名气非凡,以至于这家酒馆次次火爆,一座难求。
但历史恶魔的面子颇大,为了这段稍显漫长的旅行,而订下了三张椅子。
当然——是从历史之中。
她就坐在那儿,身上裹着不可思议的黑色雾气,正和对面的小小身影一起饮酒,一起聊戏。
高易羽单手捧着花束,缓缓走向那张桌子,轻轻叹息着,并将目光投向舞台。
戴着金色假发的中年欧洲男人,一边唱着“仇恨、家族、爱情”之类的诡异玩意儿,一边用浮夸的台词说出高亢的台词。
和他对戏的,则是一位奇妙的女士,因为人们看到她时,不会去在乎年纪、外表、演技和其他,只在乎她裹藏了一小半,却大方露出一大半的胸前白皙……不得不说,高易羽也偷偷看了几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