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易羽瞪着眼,等着她说出下文。
但很快,她后悔听到下文了。
约安妮丝拉着吉他手,拉着贝斯手到自己身边,小声说出了新的愿望。
“我许愿道——‘让乐队的贝斯手回来,让我们比试看看,究竟是键盘手、贝斯手,或是吉他手的手指……要更灵活’。”
“……果、果然是……我就是听到了这个……”
“啥?”高易羽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她寻思着这几种乐手之间,肯定贝斯手的技术难度要低些吧?按理来讲应该是吉他手……但键盘手的协调性要更加……等等?
高易羽忽然惊觉不对,脸色铁青。
“不不不,等等——”
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满脸通红的键盘手和贝斯手架着,踏上了那恐怖至极、修罗道般的比试之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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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听到雨点的声音。
当晨风吹来,它们便会斜行向窗,点出细密的声音。
但风停下时,它们则会径向大地,去与植物们拥抱。
即便如此,它们还是沿着不知哪里的窗户缝隙,将微微的湿气与静谧,漫入了高易羽的寝室之中。就这样伴着雨声,高易羽懒散的醒了过来。
安静的日子……
这是她的第一念头——虽然睡梦时的残余还留着些印象,在脑子里等待散去,但她依然能有足够的理性,来理解这个早上的恬静。
她睡得很熟——每当下起细雨时,她总能睡得很熟。这也是高易羽最喜欢的日子,尤其是人生仍然无拘无束,可以自由散漫的消磨接下来的日子……嗯?无拘无束吗?
高易羽试图移动自己的双手——因为它们正感觉热乎。
那种温度不属于被子,而是……夹杂着温柔。
高易羽的理性苏醒得越来越多,终于有足够的空间来理解,自己其实正被左右两边,两位女孩子抱着手的事实。
呃……还真是,昨天被弄得好惨。
那些极度浑浊的记忆,以碎片般的形式,告知着高易羽昨天一夜是如何受苦的。唉,事实证明,吉他手什么的,实在是不值一提……
高易羽看向左边——是约安妮丝,她正熟睡着。
但薄被并未将她裹得严实,肌肤的细腻色泽,从她的脖颈、锁骨,细瘦的肩,再到往下的意外丰盈。它们像是映有水色,而水色,则是从被雨点打湿的窗所投来的……吗?
不——高易羽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那并非窗与雨的倒影。
只是昨夜恍惚时留下的、关于汗水和红晕的记忆残痕。
结果在那之后,大家都累了,因为又累又热乎,也顾不得穿什么衣服,就三人一起挤在这张单人床上,不知不觉入了梦。幸好她们都是娇小、消瘦的女孩子,要不然半途得有一两个被踢到地上去。
高易羽倒是先醒的一位。
她努力将目光从约安妮丝的唇、半遮的肌肤上挪开视线,想去看看生活里的平凡景色找找凡心,但恐怖的是,她们亲手从历史里挖回来的另一位,此刻占据了右边。
属于安·菲文的银发,一缕缕从她的脸蛋旁垂下。
从中若隐若现的细嫩耳垂,微微张着的嘴,随每一次均匀呼吸,所传来的温柔热息。
还有被高易羽压在肩下,和自己的黑发相互织在一起,来自枕边人的银发。
高易羽不敢动弹,但目光也不舍得从她身上挪开——归根结底,她知晓现在的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凡人,仍然有那颗无可救药的贪婪凡心。
它自以为孤傲,它自以为可以办到一切。
但它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被珍贵而美丽的少女呼出爱意,便会怦然跳动着,回握住她们小手的凡心。
纵是现在——它也在高易羽的身体里跃动着,只因为她知晓。
自己如果稍微动一动手臂,去索取和昨夜同样的事情,去探索左与右的亲吻,她们的早晨,便会变得更充实、更浓郁。
那颗心正在强烈的呼唤,让高易羽就那么去做——
但无可奈何,那也是一颗实际上十分胆小的心。
她也担心着,自己在对抗两人的战斗中失利,结果会是拖着疲惫和脱力的身体,去虚度这一整天。
并且——接下来的人生尚还漫长。
她总算将目光收回,唯独看向天花板。
伴着不会再消逝的、编织了这奇妙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