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姶拱手道:“夫人,告辞!”罗姶点头,目送二人上了马车,笑容渐渐敛下去,取而代之是忧伤,她如何不知王玢真心待她,可她要的不止是亲情,市井传闻王相做伶装,实为龙阳之好,故娶回罗姶六年无所出。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她与王玢,断是挂着夫妻名,却无夫妻情。
朝堂之上,殿中侍御史钟鸣奉着圭臬,与一旁的太常令杨素暗中对视,站在阶下的王玢瞥了二人一眼,目光阴翳,两个鼠辈,不足为惧。果真在欲退朝时,钟鸣出班,捧起圭臬大喊道:“启禀陛下,臣有本要奏!”
龙椅上的汉皇略微垂眸,看向王玢,见王玢面色如常,开口道:“准。”
钟鸣看向王玢,愤愤道:“臣要状告丞相王玢,此前谢府老太君寿辰,王玢身为丞相,大庭广众之下竟作优伶扮相,有辱朝正,又失威于诸国,此御史大人可为证。”
见点到自己,谢表连捧圭道:“回禀皇上,确有此事。”
钟鸣点头,继续道:“且,王相每自入朝,时时惫怠,朝服不正,仪容不肃,举止不端,视为犯上,臣请奏,降罪于丞相,以警其卑己尊上之心!”
太常令杨素出班:“臣附议。”
王玢看了眼自己的绯色锦袍,是与朝臣格格不入了。
汉皇看了眼王玢,见他不语,便对钟鸣说:“钟爱卿言重了,朕曾允丞相,特准其去朝服入朝,至于爱卿所言优伶之事,朕倒觉得无伤大雅,不可置喙,我朝律令上,并无明文禁令道,朝臣不可有个人喜好,还是说,范爱卿未经朕允,私加律令一条?”
刑部尚书范嫌被点到名,心中一惊,忙出班谢罪,诚惶诚恐道:“臣不敢,还请陛下明鉴!”
钟鸣见状,心里一沉,到底是天子,这王玢是生是死,是个人喜好还是有失朝正,全凭天子一句话。汉皇冰冷的目光又落在杨素身上,“不知杨爱卿,可知我朝律典上,有‘朝臣不允有私好’一条?”
杨素腿一软,立刻伏地惊恐道:“臣不敢!”
汉皇看着底下众臣,沉声道:“既如此,无所再议,退朝吧!”
何公公喊到:“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表临行前看了眼王玢,转身朝外走去。左豫刻意停下来等他,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便走出朝堂,但是他们看的出帝对王玢的回护,心底总是有些寒了。大理寺少卿刑晗放缓了步子,等到王玢走出来,他便满脸堆笑地走上去,道:“相爷,我看那钟鸣是活腻歪了,要不要……”刑晗说罢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王玢淡淡地瞥了刑晗一眼,道:“你这么个蠢东西,能爬到少卿之位,倒是难为你了。钟离才弹劾我,便落了难,你说,诸臣会怎么想?陛下又会怎么想?刑大人这番话,不得不叫本相怀疑,你的忠心。”
刑晗心里打鼓,连忙陪笑道:“我哪敢啊!我对相爷,那是绝对忠诚,日月可鉴!"王玢不以为意,何公公便已走来将王玢拦住,笑道:“相爷,皇上有请!”于是王玢便丢下刑晗随何公公离去。
御书房甚是雅致,总是点着清心怡神的龙涎香,是王玢年少时一直闻着的味道,是甘甜的,也是苦涩的;是希望的,也是绝望的;是甘之如饴的,也是痛彻心扉、难以释怀、困顿一生的。
“那你觉得,他是有意的吗?”
王玢微抿一口茶,道:“以他的脑子,想不到更深的地方去。”
帝略一思悜:“你是说这刑晗只是在讨好你?”见王玢不语只是专注喝茶,帝心中已了然,“既如此,你找机会把他除了吧,留着不堪重用,倒是莫成为朕的障碍,这位置,能者任之。”
王玢却是不赞同,道:“我入仕十五年,刑晗在我面前蹦跶了十五年,依然一副当初的市侩嘴脸,不过一个小人,翻不起什么浪花,倒是先留着,日后指不定就派上用场了。再者,当今之局,暗流涌动,各支势力相互牵制,才有如今之安稳,刑晗虽小,但陛下亦知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无万全之策时,不轻不重之人,亦或举足轻重。”
帝表示赞同,轻叹一口气道:“熠儿此举,无非是要挫你的锐气,攻敌在于攻心,朕当场维护你,怕是叫他一众寒心。"
"这不正是您想看到的吗?”王玢笑,“被蒙蔽的君王,脚下素来伏着一众忠良死节之臣。陛下,钟鸣必死,只不过,需由二皇子动手。”
“熠儿?他如何下得去手?这钟鸣对他忠心耿耿,熠儿又是重情重义之人。”
“您吃醋了吗?”王玢打趣道,“故此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