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罪。”

“你栽赃太子，所因为何？”

“是，是三皇子！三皇子让我陷害太子的。”

程婺生下跪：“儿臣没有，儿臣是被冤枉的，还请父皇明鉴。”

“戴羽，你栽赃太子不成，现在还在栽赃三皇子？”

“栽赃？他程婺生和我们老大的来往信件都被程尉严收缴，你大可去问问他，那些字到底是不是三皇子程婺生！”

“真狡猾啊，专挑受伤的人说。”

“受伤？他程尉严狡诈至极，怎么可能会受伤。”戴羽张望着，发现程尉严确实不在，脸上的神色越发得意。

“栽赃不成，还辱骂我的儿子！你真以为朕是什么宽仁的君主。”

“你宽仁，你是这全天下最荒唐最自负的人，赋税苛重，百姓疾苦，你是满不在乎，连年打仗，粮食短缺，你是毫无办法，旱涝灾疾，所发财款层层盘剥，你是无知无觉，这般君主，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暗杀在龙椅之上，你就等着你和你的皇权一起，被绞杀在这金銮殿中吧！”

“拖下去，杖毙！”皇帝面红耳赤，怒目圆瞪。

“陛下息怒——”众臣下跪。

“将太子放出来吧。”

“是。”

“四皇子继续接手兵部的事，既然忻王受伤，那就让他多休息几日。”

“是。”

“退朝。”

“戴羽在早朝时，大骂陛下。”郑南从丞相府带来消息。

“我总觉得不对劲，”程尉严手里摩擦着茶杯的杯沿，“他没这么笨，在这样大的场合里激怒皇帝，并不是明智之举。”

“那您觉得，戴羽所为，是为何？”

“自然是为了将真相永远掩埋，只要皇帝杀了他，真正陷害太子的人也就不会再出现，也就是说，而只要皇帝不愿意追究，这个帽子就会半信半疑的扣在三皇子头上。”

连示嘉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终是忍不住开了口：“若是冤枉了三皇子，于谁而言，是最有利的。”

程尉严轻笑：“那便只有，他了......”

他将杯子狠狠扣在桌子上，目光里生出了别样的凌厉，连示嘉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恐怕这是连我都一块算进去了，倒是算无遗策。”

“若是殿下想算计回去，可有办法。”

“办法是没有了，但是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既然他要权力，那就给他权力。”

“殿下这样恐怕会将人的胃口喂大。”

“就怕他没有胃口。”

太子出了宗人府，皇帝便开了家宴，请张公公去叫程尉严。

“张公公，你也看到了，我身受重伤，咳咳咳，当真是无法前往啊，咳咳咳。”

“殿下前些日子还说的是手臂断了，现在成了风寒了。”

“手臂确实是断了，风寒也得了，还望张公公回去禀报陛下。”

“殿下若是如此，那老奴便要如实告诉陛下了。”

“别啊，公公，你不如就放我一马。”

“我说忻王殿下啊，”张公公躬身道，“您去见陛下一趟又如何呢，这些日子都没上朝，陛下昨夜批奏章时还在念叨你呢。”

“说我什么？说我不想是个儿子，还是骂我忤逆犯上。”

“怎么会呢，陛下是想您了，说这些年这么多儿子，其实都不合心意，只有你最合他心意，想来是后悔将你那样小的时候送去西塞城了。”

“他从来都不会后悔，张公公就算是编，也要编的像一些才是。”

“殿下......”

程尉严打断了他的求情：“我会去的。”

“是，老奴这就回去复命。”

张公公出来时，正遇见端着药的连示嘉。

“忻王妃安。”

“张公公，不知王爷可有答应去家宴。”

“王爷感念陛下，答应了。”

“若是王爷病中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还望张公公不要计较。”

“老奴明白，只是想着王妃好像为了王爷事事考虑的周全，想来若是告知王爷该当如何，也许王妃能轻松些。”

“不必了，王爷他性子如此，我也是爱看他这样恣意的。”

“原是周瑜与黄盖。”

“张公公说笑了。”

送走张公公，云霜看着药：“这补气血的药，着实有些苦，不如就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