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尉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手攥紧了刀柄,咬紧牙关,若是这五皇子有半点愧疚之心,他也不至于动了杀心,只是这样的王爷不能在朝中久留,现在有三皇子压着还好,等到了将来,不知道会闯出多大的祸事。
“尉严,这是在宫里,你若是孑然一身当然好说,但是你有妻子,连家众人难道也要受你牵连?”太子阻拦道。
果然,此一句,便是戳中了程尉严的软肋。
“太子殿下这是威胁我。”
“你回西塞城的请求,我会去找父皇说情,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好,手臂可以不断,但是那个妇人,我一定会救,只看这满京都,有那个武将能拦得住我。”
程尉严扔了刀,风尘仆仆的离去。
三皇子松了口气:“皇兄真是妙算啊,之前我还在疑惑,为何非要将连氏嫁给他,原来是为了这样。”
“滚出去。”太子自然不会给这二人好脸色,救下五皇子这一次,他与程尉严产生了巨大的嫌隙,之后恐怕难以弥补。
——
程尉严回了王府,直入偏房,默不作声的在屋里等到天黑,就在他准备开门出去的时候,被人堵在了门口。
“殿下今日是要做什么?”连示嘉看着他一身的黑衣服,皱了皱眉。
“此事你不要参与。”
“我是殿下的妻子,你做的事,我无法不参与其中。”
“连示嘉!你听得懂吗?你连家是太子门下,太子会保你的,此事之后,我便会回到西塞城,你拿着王府的钱做你生意这不好吗?”
“殿下说的真是简单,就好像这些日子,我们之间全无情谊一般。”
程尉严将随身刀刃拔出:“你可知,今日我原本就是要杀了程岸的,是太子,他用你的性命威胁我,他用连家上百口人威胁我!”
“殿下觉得我是拖累......”
程尉严打断她的话:“不,我认为你们才是一伙的,你们和太子才是一伙的,你留在我身边不过就是为了让太子能更好的控制我,就因为我在意你,我舍不得你。”
“你为了一个人,要与自己的父母兄长妻子闹到这样的地步。”
“不是为了一个人,是一个道理,一个天下百姓都想知道的道理,王法是用来约束人的,不是用来给皇族做特例的借口!”
“殿下!你现在闹得这么大,遭殃的人只会更多。”
连示嘉挡在了他面前。
“让开!”
“不让!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连示嘉阻拦道,“你既然要求五皇子遵守律法,那百姓也当遵守律法。”
“程岸他何时遵守律法!”程尉严说话时,几乎是咬牙切齿。
“是,他未曾,但是律法不可破,陛下的命令不可违,你可以想办法惩治五皇子,但是不能这样莽撞的去救人。”
“你们都拦着我?好,都等着看,这个牢笼,无人冲破,会不会引来更大的祸患。”
程尉严自然不会对连示嘉动手,扔了刀便离开了,他清楚的知道,这次不成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隔天,程尉严上朝时,才得知那个冒死救夫的女子已经死了,而她的丈夫带着他们的孩子回到了家乡。
这次博弈,他从头到尾都输了,而他也看清了朝中的局势。
连示嘉说的没错,他确实不能去救,一旦救了,死的就是他程尉严,没有太子的信任,他什么都不是,那点军功,只能换来名头上的威望,换不来真正的权力。
“听闻忻王殿下前些日子还想去劫狱。”五皇子程岸忽然开口,朝中众人皆安静下来,原本有些闹哄哄的朝堂,平静的不像话。
“何出此言,难不成你派人安插进了我忻王府?”
“皇兄说笑了,忻王府固若金汤。”
“哼。”
“只是皇兄这样说,可是默认了要劫狱的事实?”
“你看见了?”
“未曾。”
“没看见,就是没有。”
程岸无话可说,只能不再接话。
“陛下到!”
皇帝面色看着并不好,坐上龙椅的时候,眼神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停留。
“忻王淮王,刚才在吵闹什么?”
“启禀陛下,淮王栽赃于我。”
“你撒谎!你分明就是想劫狱!”
“程岸!我说了,你看见了吗?你没看见!既然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