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半天,许幽妍都困得前仰后合了,脑袋耷拉下去好几回,张律师已经睡着有一会儿了。结果半道上蹦出来个长子,这一重要线索对许幽妍而言就像是打鸡血一样。
刚查出来一点线索,正打算叫醒张律师。这节骨眼上,张律师手机里猛然打过来了一个电话,炸得许幽妍一个激灵。张律师也被这个电话吵得打了个哆嗦,从桌子上爬了起来。
接了电话:“喂?”
“哎,林老师啊。”
“在,在。她没跟你说吗?”
“这孩子聪明,正给我破案嘞,大致情节都给整出来了。这才能以后不学刑侦可惜了。”
“哎,好嘞,放心吧。”
“行,她想回去我就给送回去。”
“好。”
“好!”
“好。”
…………
挂了电话,张律师看向旁边对着电脑的许幽妍:“你这家伙跑过来怎么没跟林老师说一声?”
许幽妍依然死死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淡然地说道:“我就很不理解,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要跟你们所谓的‘大人’说一声。难道说了之后能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吗?”
“可是……”张律师刚想回答就又被许幽妍打断了。
“别‘可是’了,我找到东西了。”许幽妍把监控记录拖到刚刚她标记的那个地点,然后把视频放给张律师看。
当那个特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张律师简直是被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一直住得离她这里这么远的人居然会跑到她这里消费!
张律师瞬间想到的就是遗产问题,今天许幽妍来到的时候提起的第一件事,那也就是说只要是个人都想取得的东西!而自己的母亲在查出来了癌症之后只有自己愿意收养她。
这么一来,本来应该属于长子的那份遗产很可能因为母亲的一句话而流传到张律师手里,而杜绝这种情况的方法就是在母亲还没有说出这件事情之前把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解决掉。
可这个监控记录只能代表在母亲受害前几天长子来过这里,并不能代表母亲就是他杀的。没有确凿的证据,张律师也很是无奈,不过“是长子害死了母亲”这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她愈发感到呼吸不畅。
最终许幽妍还是硬着头皮把监控记录的视频都看完了,刚看完就一头砸在键盘上,硌了一脑门的方块印子。许幽妍从刚开始就知道,这个监控以许幽妍和张律师的精力顶多只能看一遍。
监控录像中能看出这家超市夜间会把大玻璃门锁上,所以案发前几天的夜里直接二十五倍速快进,确保监控录像里没有人出现就行了。可白天人头攒动,许幽妍把所有精神劲儿都用了起来。
不过,从头到尾许幽妍就只发现了长子出现这一个异样之处,在嘈杂的人群当中看到了一个偷吃了商店一块巧克力的小孩子之外,许幽妍就没再发现什么特别显眼的事情。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安详,平静得让许幽妍打瞌睡,为了一点可能还起不到作用的线索,许幽妍硬撑了两天两夜。张律师困了就掐掐大腿,许幽妍也学着张律师的样子试了不少次,可就是把大腿掐出血许幽妍也毫无感觉。
在她的脸跟键盘亲密接触的那一刻,她才知道无痛症到底有多令人作呕。
好在,许幽妍把这三十天的监控录像都给看完了。最后的花圈队出现在商店外大街上的视野时许幽妍终于松了口气。
张律师静静地抱起许幽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蹑手蹑脚地给她盖上被子就把手搭在自己的脸上。她有些不愿意去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可许幽妍这么个小丫头片子都这么执着,自己又怎么能不去勇敢地面对这件事呢?
张律师瞬间觉得眼泪再也掉不下来了,在静心思考这方面张律师选择了往常打官司时的那种要强,许幽妍长期以来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秉持着的那种理智让张律师格外憧憬。
目前来看,长子的嫌疑是最大的,至少到现在为止,在距离家近的那家超市的监控录像里也就只发现了长子这一“可疑人物”。而且,在家里按照法律来分母亲遗产的话也就只有他分的数目是最大的,而且本该属于张律师自己的那一份,张律师没要,也全部划归长子所有。
如果是长子为了这一大笔钱做出来的事情的话,这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可这个假设成立吗?真不一定,就连许幽妍所想出来的作案手法也不一定是正确的。在张律师的脑海里总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