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去收敛锋芒。
今日他见到第三种了,让他情动的。
久久的沉默,齐思思刚刚的勇气褪去,便只剩下尴尬和担忧了,她垂下眸,好像下一秒就能哭出来了。
骑马场都静下来了,热风吹过来,树叶哗哗得响,荫庇下时不时露出光影。
“那你等我。”
少年颔首,在齐思思即将转头逃跑时,给出来郑重的答复。
沙场峥嵘,郑玉良战无不胜。
前些日子听说他独自带兵,夜袭敌营,擒拿藩王,大获全胜,消息传回京城,一夜之间,郑玉良收获了大批的“迷妹”。
齐思思不在意,在她们的追捧讨论中,她只是听着,她一直知道,他很厉害。
郑玉良或许可提前回京了。
他在京城外及冠,陛下亲自赐字京墨,齐思思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好听,但还是更喜欢叫他郑玉良。
他回京的日子,入冬了,还下了第一场雪,他骑马踏回京城,结束了两年的沙场。
寒风凛冽,吹到脸上如刀割。
齐思思跟随崔时桉在城门口迎接郑玉良,陛下亲临,不知道为什么非得叫上崔时桉,不过也好,齐思思没想那么多,因为可以跟着来接郑玉良。
他变了不少。
少年更高挑了,也瘦了好多,沙场不比宫廷,他变的不那么爱笑了,凌冽的风吹着他的脸,和他下颌线清晰,眼眸里藏着深不可测的神色。
又一次见到他时,她莫名其妙地脸红了。
但他好像,确实褪去了那份少年气,齐思思都分不清了,那句“那你等我”,他还记得吗?
后来和崔时桉聚会时,齐思思也坦坦荡荡。
“我就喜欢上他了,我觉得他是这世间最澄澈的少年!”
她那天喝了梨子酿,那东西崔时桉都当饮料喝,可齐思思没怎么碰过酒,轻易就醉了。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郑玉良那家伙,澄澈?崔时桉只能冷笑,因为在她眼里,郑玉良就是个无赖,而且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
而后几次见面,齐思思和郑玉良之间的氛围很奇怪,他们默契的没有提那句“那你等我”,但每次凑到一起,空气都很甜腻,二人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朋友。
回京几日,郑玉良任职中郎将,还没来得及提婚事。
可想再提时,陛下又要赐婚,这次是齐思思的时桉姐姐。
陛下好烦,总是赐婚,乱点鸳鸯谱,这次齐思思和崔时桉都不高兴,郑玉良回京后,就没笑过,她不知道郑玉良怎么想。
崔时桉和郑玉良吵了一架。
“圣上赐婚,你断不可松口!”
“自然,我将军府还不想鸡飞狗跳。”
她又私下见了郑玉良一面。
少女的眼神里布满纠结,她虽年纪小,事事都考虑周到。
“时桉姐姐是极聪慧的,极好的女子,我不想你同意,又不想我时桉姐姐所托非人。”
“在你眼里,我是良人, 她眼里就不是了。”郑玉良那次很郑重的对她说,让她等他,只是她这句话,让她想起崔时桉的一句话。
“那是他的荣耀,跟我日后的夫婿比多没意思,我日后的夫婿无论是谁,都不用同任何人比。”
时桉姐姐心里没有郑玉良,时桉姐姐日后的夫婿,后来他知道是他二哥的那个冰块朋友,崔时桉那样活趣的人……时桉姐姐真惨。
再后来的故事,大家就知道了。
她嫁给了那个她眼中最澄澈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