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的，又有多少朋友是第一次看话剧。希望这一次的演出可以让更多人认识话剧、喜欢话剧。就这样吧，谢谢大家来捧场。”

散场的时候，程宜在座位上滞留了一会，想等人少一点再去给江淮之送花。但不知道是因为导演这个角色重要，还是因为他人缘好，江淮之的周围前前后后站了一圈人排着队等着跟他打招呼。

下了台的江淮之又恢复了他一贯不太正经的样子，站在人群中间左右逢源，一会跟男生勾肩搭背地寒暄，一会又收到女生送花，抱着花跟大家脸贴脸地合影拥抱。

程宜指尖轻轻掠过花束底部的被切断的根茎，一阵短暂的失落和怔忡过后，她无奈又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说算了，我们走吧。

连阮天晴都替她感到惋惜。

到门口的时候，阮天晴急中生智，抓了个工作人员问后台怎么走？

“你们要找谁吗？”

“哦我们想给朋友送束花。”

工作人员正准备带路，又有人过来交代事情。程宜在一边等了两分钟，耐心迅速耗尽，她干脆把手里的花递到工作人员手上说，这束花麻烦带给江导演吧，我们还有点事，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直到晚上回到家，程宜都没收到江淮之的消息。他倒是发了一条朋友圈，一张跟剧组的大合影，一人手里一捧花。程宜认不出、也懒得去辨认她送的那一束到了谁的手里——她甚至懒得打开大图。

她礼节性地点了个赞，过了两分钟，又重新打开朋友圈，取消了。

半夜口渴起来喝水，临睡前被故意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似乎亮了亮。她迟疑了一会，还是走过去拿起了手机，刚解锁完她就有了答案——屏幕最下面的微信图标并没有显示红色的未读。

回来的路上，方屿声一边开车，一边从“男人最懂男人”的角度开导程宜：“江淮之花头太多，一看就没有要settle down的意思。他不适合你的。他在台上是挺风光的，但是台上光鲜有什么用？结婚还是要找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不要在意那些虚的东西。”

阮天晴出声反驳：“程宜姐是独立女性，独立女性就有选择的自由。她想谈恋爱就谈恋爱，想结婚就结婚。反正只要她开心，我们作为朋友肯定双手支持。”

方屿声揶揄她：“你不也是独立女性吗？那你也要自由吗？”

阮天晴伸手打了他一下：“我当然不算，我都被你套牢了，没得选啦。程宜姐跟我不一样的。”

程宜在后座上安静地托着头。她向他们解释，我没有要跟他谈恋爱也没有要跟他结婚，我就是简简单单地送束花，你们不用替我担心。

她偏头看向车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听见阮天晴岔开话题，娇嗔地问方屿声，你说人家都是虚的，那你是虚还是实啦？

方屿声回答，我么，肯定是虚虚实实都有。

阮天晴清脆的笑声响了起来。

一片寂静的黑暗里，程宜按灭了手机。

她不禁疑心，那条“困了？”的微信，才是一场大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