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ine里多的是高质量候选人，并没有“非程宜不可”，因此直言不讳：“说实话，现在就业市场这么糟糕，但凡机会好一点的公司和组，谁会愿意走呢？人不走，那就不会有HC空出来对吧？我们这个机会，也是组里有人辞职回老家，才空出来了一个。”

言下之意你爱接不接，多的是别人想要这份offer，我们不差你一个人。

程宜记得刘展跟她说过类似的话，这个经济形势下，苟住，就算赢了。

人在顺境下会害怕跌跟头，害怕灾难砸到自己头上，害怕哪一天被裁会活不下去，前途从此坍塌。她从前觉得自己强大而勇敢，但走到此刻才发现那些不过是顺水推舟。

直到摔到了绝境，才催生出了真正的勇气。再差，原来也不过如此，怕什么呢，她扛得住，她倒想看看，前面到底还有什么。

晚上9点，“晚自习”结束，程宜送江淮之到车库。

他打开车门准备坐进去的瞬间，程宜突然开口：“江淮之，我不想接这个offer。”

江淮之并不意外的样子，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苟住，不想就这样了。如果这里没有机会，那我就换个地方。”

程宜好像看见江淮之眼里浮起淡淡的哀伤，她恍恍惚惚地再认真去看，他脸上只剩下了干净而从容的笑容。

“去吧。”

回到家，程宜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Celine姐，你们还在招人吗？我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