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后园有一大片造型别致的齐腰绿色丛林,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但仅仅是这一角,也比傅景安租的房子不知道大多少倍。
大得以至于傅景安也会时常困惑沈诀对自己的青睐和看好。
“想跟我看花?”沈芸停在前头,转身看他,抱着胸,从上到下审视他的贫穷,脸上的表情比刚才嚣张许多,“你也配。”
“要不是看在你刚才说那些话的份上,我现在早就叫人来揍你了——别管我爸怎么说,你他妈最好真的和那个贱人搞一起。”
她高傲地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小姐不会和一条狗结婚!”
沈芸身上甚至每一根头发丝都带着高人一等的意味,从小到大,从未改变。
傅景安从前不在意她如何说自己,却听不下沈芸死性不改地贬损司凝。
他说:“我也不会。”
沈芸没想到傅景安会反唇相讥:
“傅景安!你竟然敢这样羞辱我!”
她的肺几乎要气炸,几步上前就要伸手打傅景安,却被他攥住了手腕,力道大得沈芸直直叫疼。
傅景安注视着她,眸光漆黑一片,缓缓说道:“你看,你也会愤怒。”
“你对宋云晴做的,对程许许做的,对其他人做的,才是真的羞辱。沈芸,不要只把你自己当人,否则迟早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他脸上冰冷的表情令沈芸遍体生寒。
傅景安和沈芸不欢而散,回到客厅询问女佣后被告知沈诀在书房,他上楼,却听到书房虚掩的门口隐约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不欲窥私,正要转身离开,却被接下来的一句话绊住了脚步:
“沈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傅景安是你亲生的,所以你想把沈家给他!”
房内,叶淑敏没再维持她出身显贵的修养端庄,讥讽着那坐在书桌前的人:
“沈诀,要我说你也是好手段,骗得大的为你未婚先孕,又把小的哄得对你言听计从,啧啧,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什么大善人。”
沈诀放下钢笔,语气是傅景安从未听过的讥诮和凉薄:
“怎么,难道你又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你多年前收买那个混混吴全让他接近那个女人的事我不知道?还有这些年你和那丫头对傅景安做的——叶淑敏,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叶淑敏说:“论表里不一,心狠手辣,我哪个比得过你?十年前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连我都骗过去了,谁能想到,为了更好地掌控自己的儿子,旧情人说杀就杀。”
沈诀语气沉了下来:“你老年痴呆了就去找医生。傅曦是死于重症不治。”
“哦,重症不治,”叶淑敏冷笑,“可我雇的私家侦探告诉我,她的手术明明很成功,几天后却离奇死了。”
沈诀猛地扔碎了一个杯子,“你查我?”
叶淑敏叹息说:“不过是留一个保命的筹码罢了。毕竟我也被你骗得把我们叶家拱手相送,像你这么狠毒的一个人,我这么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枕边人,我是真怕指不定哪天你就用枕头闷死我呢。”
沈诀把吓人的表情收了回去,扶了扶眼镜,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怎么会,在锦城叶家的名号还是叫得响的,只要你安分一点,我们可以彼此各让一步。”
叶淑敏说:“那好,芸芸不嫁傅景安。”
沈诀笑着说:“你又任性了。”
“沈诀,”叶淑敏认真地说,“我不知道你怎么想,芸芸,虽然不是我们亲生的,但还在襁褓里我们就领养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跟自己生的也没什么差别。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我想让她能嫁自己喜欢的。”
“我当然也拿芸芸那丫头当亲生的看,”沈诀露出了一丝真诚,“傅景安会是她最好的选择。我看人的眼光很准,只要给他平台,他可以成长得比我都好。”
“那也需要时间,”叶淑敏说,“沈诀,你知道芸芸喜欢的是谁吗?”
对上他投来的目光,她勾唇:“是盛家长子,盛云延。”
闻言,沈诀默了一瞬,似乎在思考,随后说:“如果是盛家,那不是不可以考虑。”
毕竟和盛家联姻,一定可以使得他现在的事业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那可比他死后看不见的亲代传承更重要。
“但是,”沈诀心存疑虑,“盛家看得上咱们芸芸吗?”
叶淑敏很有自信:“男人嘛,多用些手段不就行了,我们芸芸长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