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收工的时候,米大姑娘一阵风似的跑了。
长平落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摸脖子,三条血道子,顺着耳朵下方一直延伸到锁骨。
面积太大,想瞒都瞒不住。回家婆婆和孩子们肯定又要担心了。
卢清芬边走边回头看,慢慢和长平走并肩了。
“姐,谢谢你呀!”长平有点不好意思,外面疯传她和李忠厚。
虽然她心里没鬼,但单独和卢清芬在一起,还是有一种浑身都不舒服的感觉。
而且,毕竟是自己害李忠厚丢了小队长的职务。
卢清芬愣了一下,长平一般情况下,都是叫她卢队长。有时候也会偶尔叫她一声嫂子。
但叫姐,今天还是头一次。
卢清芬看了一眼长平脖子上的伤痕,撇了一下嘴:“手够狠的!”
说完哈哈笑了:“看不出来,你蔫巴的,倒敢下死手,在按一会,把米大姑娘呛死了。”
长平低下头,还是有点后怕的:“气急了!”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卢清芬说:“外面都说我和李队长,你信吗?”
卢清芬哈哈笑了:“我信个鸡巴我信!”
长平想起了李忠厚在办公室骂的那句话,不禁抿嘴偷偷笑了。
原来两口子在一个被窝待久了,说话都一个腔调了。
卢清芬自来熟似的挎住长平的胳膊:“俺俩在一起,也过了快二十年了,你别看他埋了咕汰的,心里干净着呢!从我认识他,缺德事没干过!”
说完,卢清芬又哈哈笑了:“再说了,就我们家那个臭脚丫子,你都瞧不上的,你是没看见,上次你那眉头皱的!”
长平脸微微泛红了,也跟着笑了。
卢清芬搂着长平的肩膀说:“长平,知道你不容易,有啥难处,你说,我和你李哥都会尽力帮你,几年孩子就大了。”
长平眼里有了泪光,自己咋说也对卢清芬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她还能这样对自己。
让她很是感动。
看见长平的样子,卢清芬急忙摆手:“可别在我跟前掉马尿,我可受不了!”
一句玩笑话,长平感觉两个人的距离一下拉近了不少。
果然,一回到家,长平越是刻意掩盖脖子上的伤痕,沈四疯子越发现的快。
“开战了?”沈四疯子问了一句。没等长平回答,又接着说:“这是败了!”
长平点头:“这次是败了,但我不害怕她了。”
沈四疯子摇摇头,一个人回东屋去了。
其实,此时的沈四疯子心里很难过,自己已经是个疯子了,还要把长平也逼成一个疯子吗?
……
过了几天,在地里干活。
卢清芬趁着长平上厕所的功夫,偷偷的跟了上来,把长平吓了一跳。
“干啥鬼鬼祟祟的呀?”
卢清芬蹲在大壕底下,眼睛盯着远处的人群,兴奋的对长平说:“这两个不要脸的!”
“胆子也太大了,晚上十点不到,刘喜才就钻进米大姑娘屋里去了!”
卢清芬和米大姑娘家是邻居,这两天,她有点闹肚子,九点多上了一趟厕所。
她刚提上裤子从厕所里面钻出来,就听见米家后园子的苞米地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
卢清芬趴在墙边上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
一道身影,快速的穿过苞米地,到了米大姑娘住的后窗户下面。
原来她以为是是偷苞米的,看着架势不像。
那个人来到后窗户,用手在玻璃窗上敲了几下,窗户从里面打开了。
露出米大姑娘的脸,外面的蹿到窗台上,警惕的左右扫视几眼。
借着朦胧的月光,卢清芬看的清楚 ,正是刘喜才。
“这也太大胆了,公然钻到人家里了?”
长平也挺吃惊,米大姑娘虽然自己一个人住一间房子,但东屋还住着她爹呢!
中间只隔着外屋几米的距离,而且人年纪大了,都没有那么多的觉了。
被米老头发现的机会太大了。
卢清芬摇摇头:“任谁也想不到,米大姑娘敢把人招到家里去!她爹耳朵不好使,根本听不见。”
“再说,毕竟是个大姑娘,一个老爹晚上也不会去闺女的房间里。”
长平点点头:“你还别说,米家还真是最安全的地方。”
卢清芬眼冒亮光:“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