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愣了一秒钟,然后用手捂住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
卢清芬一句话,把长平整呛了。
卢清芬赶紧给长平捶打后背,一边捶还一边打趣:“你这守了两年寡,就纯洁成这样了,一句话都听不了了?”
长平推开她,脸憋的通红,大口喘气,一边摆手一边咳嗽。
卢清芬忍不住哈哈大笑。
人其实有的时候很奇怪,卢清芬和长平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格。
卢清芬爽朗,不拘小节,尤其是说话,口无遮拦,什么荤的素的,张嘴就来。
长平却是个绵软的性子。别说自己胡说八道,就算听见别人爆粗口,说荤话,都会脸红,不好意思。
但这样两个人,偏偏合得来。
卢清芬回到家,想起长平的囧样,就忍不住多打量了李青川几眼。
李青川眼睛不大,还是个单眼皮,但胜在眼毛又黑又密。
鼻梁又高又直,算是他五官中最出彩的地方。
嘴不大不小,不薄不厚,笑起来稍微往左歪。
脸倒是典型的瓜子脸。
不能说好看,但绝对耐看。
只是脸上会时不时的起几个红疙瘩。
米大姑娘在大道上溜了几趟后,发现并没有成功引起李青川的注意。
干脆直接跑到卢清芬的家里来了。
“嫂子,你看我这破马张飞的,早上木梳找不到了,干了一天活,头都没梳。”
“把你木梳借我用用呗!我梳个头!”
卢清芬一边刷碗,一边用眼角余光看了米大姑娘一眼:“你这头发一天没梳,还这么光溜啊?那苍蝇落上去,都得劈腿!”
米大姑娘一边用手捂着嘴咯咯笑,一边偷眼打量坐在灶坑门口烤火的李青川。
卢清芬知道米大姑娘的心思,但也不能道破。
她在围裙上擦了两把手,进屋把木梳拿出来。
递给正在把两条大辫子打开的米大姑娘。
她的头发又长又黑,打开以后,到屁股蛋子下面了。
米大姑娘微微侧着腰,满头长发垂落下来,遮住她半张脸。
她一下下慢慢梳理着头发。等到全部梳理顺滑了,用手轻轻一撩。
头发飞扬起来,有几根发丝轻轻扫过李青川的脸。
弄得他脸和心都一阵痒痒。
米大姑娘抿嘴一笑,把木梳放在卢清芬手里,袅袅婷婷的走了。
卢清芬清楚的看见,李青川的目光追着米大姑娘的背影,竟然回不来了!
她把手放在李青川的眼前,不停的摇晃:“咋的,看直勾眼了?”
李青川收回目光,有点不好意思:“嫂子,你可别拿我开心了!”
卢清芬搬个小板凳,坐在李青川不远处,她觉得有必要给他提个醒。
“看上那个大姑娘了?”
李青川摇摇头:“真没有!”
卢清芬笑笑说:“青川,嫂子不拿你当外人,你要是真看上米大姑娘了,我给你说媒去?”
“你要是娶了她,那下半辈子可就剩下一件事了!”
李青川来了兴趣:“剩下哪件事了?”
他有个预感,新跃大队可能真是他的福地。
听卢清芬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这是要马上结束光棍生涯了?
“下半辈子就剩下后悔了!”
卢清芬话一出口,李青川愣了一下,随后心里生起一阵懊恼。
这爱情的小火苗还没烧起来呢,就被卢清芬一泡尿无情的呲灭了。
“你见过咱小队保管员吧?”
李青川点点头。
“他现在拖着的那条腿,就是米大姑娘她爹给干残的,原因是晚上保管员爬米大姑娘的窗户!”
卢清芬毫不隐瞒,把米大姑娘的为人一五一十向李青川说了一遍。
“这种事,我和你李哥也是亲自眼见的,你要是愿意,我给你说去!”
李青川连连摆手:“嫂子,你可别闹了,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抢着去当王八!”
果然,米大姑娘下次再来,李青川赶紧钻进屋里,关上房门,不肯出来了。
米大姑娘来了两趟,发现情况不对,知道是卢清芬在中间没添好言,心里不禁对她起了恨意。
都说宁毁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她也真不怕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