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玉佯嗔的看了眼师弟,“若师傅在此,看你如此浮躁,定是要罚你闭门思过。”
孟年越笑嘻嘻的拿回糕饼,道:“这不是师傅不在嘛。”
徐逸白在位子上随意而坐,他一身深蓝云锦衣袍,青丝高束,发丝落于衣襟,显得柔滑又冰凉,目光慵懒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桀骜,即有豪门公府的贵气,又有江湖侠士的不羁,整个人俊美无俦,如同冷月高悬,让人不由的将眼神落在他身上。
他端起茶杯,用盖子轻轻撇去茶沫,幽幽茶香四溢。
“徐阁主让我们前来,可是有取图的法子了?”朱楼道。
徐逸白轻啜的一口茶,还不错,虽然比不上蓬莱阁云雾茶,但也得上上品了。
他放下茶盏,答道:“各位在休息的时候,暗探已经来过,幽都的水有些浑,我想先试试简单的法子,若成了自然值得高兴,若不成再用那个耗费时间的。”
郑青干道:“不知这个简单的法子如何做?”
徐逸白轻笑一声,如同春阳乍暖,他看向在一旁吃蜜丝冰酪的姜纯袁,笑道:“这就需要姜姑娘出马了。”
姜纯袁没想到刚到幽都,第一个任务居然落在自己头上,她放下手里的勺子,不解的看向那个俊美的青年,淡淡道:“需要我做什么?”
她仍然穿着元乐给买的男子服装,只是和路上穿的不同,是一件靛蓝色锦服,腰身紧束,显得尤为纤细,似乎一臂就拥揽入怀,她洗去了脸上刻意画粗的眉毛,她本就比一般女子多了一丝英美,清冷娇美的女子穿着男子衣服,更显得眉目如画,因此看来并不突兀,反而美的与众不同。
徐逸白轻声道:“需要姜姑娘探一探公主府。”
姜纯袁闻言,皱起眉头,顿了顿,道:“我是有些轻功在身,但也不是去任何地方都像入无人之境的,翎安王父子和公主现如今住在西筱国的公主府,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定是重兵把守,更何况还有御魔四邪贴身保护,千峻图如今不知被他们藏在何处,即使我侥幸入了府,只怕还没探到图的所在就已经被人发现,我被抓了对徐阁主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徐阁主就不担心打草惊蛇,再想取图就更难了吗?”
朱楼几人也是不解,一人去取图,即使他们见过姜纯鸢的本事,独身一人猎杀狼王,但是御魔四邪可不是区区狼王比的了的。
面对诘问,徐逸白脸色不变。
他仍旧看着姜纯袁,淡笑道,“自然不会让姜姑娘强行取图,我会趁他们父子二人不在府时让姑娘去探,且会接应姑娘,想办法将四邪引开,姑娘可尽力而为,若找不到图的所在,或者取图极难,难以达成,便可回来,不要惊动公主府的人。”他顿了顿,看向姜纯鸢府眼神有些幽深,“想来,以姑娘鸢飞鱼跃,幻影无声的本事,应该是能做到的。”
话到此处,姜纯鸢已经明白,自己一旦暴露对他有害无利。
如果翎安王知道大魏的人已经混入幽都,并且开始偷图,定然会将图看守的更加严密,步步小心,也有可能为了自身安全,跟西筱国谈判时退一步,提早答应西筱国主的条件,图一旦落入皇族手里,取图的任务就不可能靠寥寥几人就能完成了,他不会让此事发生。
去蓬莱阁偷取佛陀籽时,是因为他故意将佛陀籽在藏经阁的消息透露出去,且她当时并不知晓这是个饵,以为自己在暗处,且知晓目标所在,才会夜探蓬莱阁,只因是有成功的希望。
她这些年步步小心,为了找到那些珍密药材,经历过无数危险,有时失败,有时成功。她虽不怕危险,但也不会盲目取药,一击不得,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退身而出,留的青山在。
因为她没有去死的权利,如果她死了,义父就会一辈子成为活死人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她身上背负的远远不只是自己这条命。
她眼眸幽暗,如同静谧的深潭,那里好像藏匿着许多过往,纤细的手指轻叩精致瓷碗,“我不能保证将图取出。”
徐逸白轻笑道:“我知道,一切计划都是有失败的风险的,但如果有成功的可能,还是需要试一试的,时间紧张,此方法最简单,耗时最小,所以我把它放在了第一位,姑娘也不必忧心,尽力而为即可。”
姜纯鸢闻言点了点头。
朱楼道:“公子打算什么时候让姜姑娘去探公主府。”
“暗探回报,翎安王最近和西筱国的太子走的很近,太子下了帖子,让他们父子二人明日去太子府商议事情,他们父子二人出门必定会带着四邪,但很有可能不会全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