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充斥着整间屋子。
姜纯鸢这九年间甚少如此失控,如今却如同疯魔了一般。
她笑这可笑的世道,笑她这九年的所有努力,笑她东奔西走到处寻医,笑她历尽千辛万苦多次命悬一线的求药。
这么多无法宣之于口的痛楚,她都可以忍受,就是因为这些痛楚可以将对她来说世上最亲近之人唤醒,这一切努力的回报对她来说是世间最甘美的果实,所以,极地严寒,地棘天荆,飞沙走石,饥寒交迫,这些都可以忍受。
可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她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如今这个结果,她就如同一个傻子,义父如同一个傻子,陈伯如同一个傻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纯鸢大笑不止,好似发生了巨大的可笑的事,笑的她深深弯了腰,连腰腹撕裂的伤口洇出血迹也不能让她停留半分,笑的眼泪汹涌的砸下来,濡湿的大片的被褥。
她双手紧攥,弯腰将头低埋,纤柔的双肩抖动不已,渐渐的大笑变为嚎啕大哭,过了许久,连日头都已经西斜,哭声渐弱,只剩细细的抽噎。
卫铭被眼前的一幕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着床上纤弱的女子,精神如同崩溃般又哭又笑,上前两步想要安慰,又觉得他寥寥几句话恐怕不会起任何作用。
纠结来纠结去,索性站在床边,看着姜纯鸢,看她一次次的崩溃,让她将心里深埋的情绪彻底的爆发出来。
只是女子失控的样子落到他眼里,却似在他心里剜刻一般,酸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