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些路,吹过一些风,低头再看地面,就是满街的肃杀与沉寂。
越靠近年关,漠城里的风气就越紧张。官兵巡逻,哭泣,以及分别的味道弥漫全城。
南山三人也在院子里歇下来不出去,不然招惹到什么就不好了。
陈怀之昨天出门时打听到朝廷向边关派兵,并交于镇北王三十万将士,如今是风雨欲来,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城中人越来越少,大概也是因为战事将起,边关不太平吧。
商成打算去买两把武器傍身,不过他这个体型也难买什么合适的。南山陪着他去铁匠铺,买了个现成的匕首。
至于南山本人则用不着这些,他对自己定位很清楚,人身时,近战体术都不行,脆皮得很,对付普通人能亲自靠近上手,对付同级别的就只能术法或其他手段。
所以在商成打算防身时南山还想给他招个武夫子打基础。
半月后,新年到,战事起。
朝天国是不要脸,在这种日子搞偷袭。他们和人界划分得清楚,不搞这些“繁文缛节”。
除夕夜焰火之下,又是点点星火与金戈相撞,战争终究是没入漠城了。
百姓们的哭喊,战士们的怒吼,凝聚成一种声音。外人总说侵略被侵略的文字道德游戏,掩盖宏观叙事下的伤痕与泪水。
为了家国?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了什么?那些死亡难道只是一个个字符吗?
在这种摩擦中,众人所看到的都不同呢。后方的未曾参与和亲临战场的激情澎湃,而战场上的士兵呢?在被长枪贯穿的一瞬间,是否后悔来到世间?
在这种边关的摩擦之下,陈怀之还是找到了个偏远的城外的村子,是两国商道边的,战火去不了那儿。
商成和南山也打算一起离开此地,赶往朝天国内。
干燥的北方,偶尔寂寥,风穿过的声音像是在唱歌,带着东西上路后,商成就跟着这种声音在哼唱。
像是北方的民谣,像是北方的诀别,像是北方最后的回响。
来日,北方已成废土,不再昌盛,只留下故人,美酒也不再。
马跑得慢,南山朝远处看去,一些战火露了出来,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要撕裂这天,好让夏国臣服。
朝天,朝天,一边说着顺天而为,一边说着修仙者应逆天而行,一边感谢感应天道,一边痛斥天道无序,到底朝的是心,是利益罢了。
朝天国的士兵是什伍制,每两队配有一位修仙者,一般下场的都是外门或杂役练气弟子,而内门或亲传嫡传关门长老之类的为高层将领,是不直接参与战争的。
宗门弟子用灵气提供辅助加成,长老之类的不过是来坐镇凑个热闹,毕竟也发挥不出什么实力,部分精通旁门法术的可能能使出些千奇百怪但实用的招,也对整体战局无他用。
灵气杀人不行,肉体杀人行,所以他们组建了阵法,十队人给一小将,将为阵眼,五位宗门弟子为阵角,好续航。坏处就是但凡有一人不再输出灵气,阵法里每个人都会有不同负面加成,而且阵法面积有限,难以分散,目标大。
若夏国将领随机应变,了解敌我差距,那么虽说难攻,但守是没问题的,可惜此一时彼一时,天地要夏国亡,夏国也自取了灭亡。
说是修仙者组建的国度,大部分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不过朝天国的普通人过得更为压迫,修仙者打心眼是瞧不起普通人的,之所以需要借人族之名,取一点香火和人族气运而已。
而随意屠戮打杀平民的大有人在,基本上把平民当成玩具,看到有修仙的苗子也直接抓走断了他亲缘以为是恩赐,背地里也瞧不起人族出生。
真恶心,和所谓妖魔也别无两样。
南山想到就打了个哆嗦,如果去了修仙界还要被嘲笑,他干脆当蛟龙妖算了,反正能得到重视,去了修仙界还要因为出身被逼逼赖赖。
“人族都这样,说好听点是团结,说不好听是喜欢嘴上花花扯大旗欺软怕硬。”陈怀之在车厢里留了个冰晶,好可以和他们随时聊天。
“你说的也不对,这也让我们在集体受到威胁时能一致对外。”商成戳了戳冰晶,土灵气不自觉出来蹭了蹭。
这聊起来各有想法,南山也来了,左一句右一句乱扯。“没有外界威胁时自然就把矛头对向内部,有外界矛盾就集体对外呗。实际上这也不怎么牢固嘛,你看现在,口花花的多,都说当卧底绝不出卖国家,人刀往你脖子上一架就屁颠屁颠说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