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喝酒的?”一个鞋拔子脸,一脸横肉纹的大汉站在门口大喊着。
赵强介绍说,这个人就是这里坐庄的库哥。
真正的赌徒一般都不好酒,因为都知道,喝了酒脑子不够用。
赢钱跟喝酒比起来,显然是赢钱更爽。
不过仍然有一些酒鬼加赌鬼的。
啤的白的红的,一箱箱的搬进来。
大锅里翻滚着大块的猪肉,使得仓库中弥漫着一股腥、搔、臭,还有花椒大料等香料的味道。
这股味道很难闻,却又不难闻。
就像有的人喜欢吃臭豆腐一样,恶臭的东西一样开胃,这股肉类的腥、搔、臭同样让人食欲大开。
大块的肉和下水随便切一切剁一剁,也不必再处理了,直接就这么蘸着蒜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这种豪迈,很有一种古代土匪山寨中大称分金一般的感觉。
吃饱喝足,聚众开赌,气氛顿时变得异常热烈起来。
赵强亲自下场,在一个诈金花的桌子上叫嚷着。
尖脸猴腮的孙明则坐在一个麻将桌前,一脸认真地打着麻将。
孔武有力的钱飞没有下场,只是靠着墙,拿着一根大骨头蘸着蒜泥在啃,像一条大黑背似的。
我正琢磨着赵强把我叫来干什么的时候,钱飞走了过来,递给我一根大棒骨。
我摇头拒绝了,但是钱飞还是塞到了我的手上。
“兄弟,你得搞点动静出来!”
钱飞一句话就让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是让我打掩护啊。
我刚一皱眉,钱飞便接着说,“搞出点动静怕什么,只要不被当场逮到,大不了再吐出去就是了。”
钱飞说着,指了指我的脸,“反正你这也是个生面孔,还怕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你吗?”
我的心一沉。
钱飞这几乎就是明着在警告我老实点,别人摸不到我的底,可他们却能摸得到。
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钱飞这里拿了十万块,分给宋小虎两万,然后一头扎进场子里。
我还没选好地方,宋小虎就已经出色地完成了搞动静的任务。
手拿两万块,一脚踩在椅子上,正指着一个黑脸男人叫骂着会不会玩牌,信不信老子整死你。
动静大得让库哥都出面了,不过就是一点小冲突,很快就压了下去。
最终,我选择了离赵强不远的一个麻将桌打麻将。
这麻将一上手我就知道有问题,坐我对家的那个戴着眼镜,一脸斯文的中年人,打牌实在是太精准了。
偏偏,对方没有使用任何牌术,我还敢确定,他没有使用任何千术。
而且,这不是绝户局,只是一个正常的赌局。
正常的牌,正常的人,正常的局,却给我一种,所有的牌都明着跟对方打一样。
对方只是利用牌技,就可以让自己胡上几把大的。
这么搞,难道要让输钱输个大的吗?
看来,还得出千啊!
可是,我还没等出千呢,坐我下家的那个小老头,已经抢先一步出千了,他拿了自己牌墙里的牌,去公牌里换。
这是很危险的一种换牌方式。
然后,他的手就被眼镜男抓住了,一张三筒也从小老头的手掌中掉落。
小老头的脸,瞬间白了。
在这个场子里,可没有不允许触碰抓千的说法。
更何况,小老头被当场拿了赃,铁定要栽桩了。
我心中暗叹一口气。
小老头的手法并不高明。
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