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忙忙又赶回了中国,这件建盏又带了回去,今天也算是‘物归原主’。”
“据我所知,‘油滴盏’已经失传一千多年,我在东京国立博物馆见到过馆藏南宋建盏,与面前的茶盏完全一致。”杉浦由纪夫心怀疑虑地凑近藤田静香耳语道,“陶大师一登门出手就如此阔绰,是不是他对蕙子……有什么想法?”
藤田静香用疑虑的目光扫视着陶竹青,用汉语小心说道:“陶师父,前几年,佳富得京都拍卖会上,拍卖过一只中国南宋‘油滴’茶盏,成交价高达两亿日元!就算这只是仿造的,但也和真品无异。您一登门就送这么贵重礼物……”说到这里,藤田静香不自然地笑了笑,搜肠刮肚般地选择着合适的汉语表达,“是不是小女蕙子,有什么不当言行,让陶师父您误会了?”
陶竹青看看藤田静香,又望望杉浦蕙子,感觉一头雾水。
杉浦蕙子突然明白过来,顿时满脸绯红,她用嗔怪的语气大声说道:“妈,您都想到哪里去了?陶师父和我,只是正常的师-徒-关-系!”
看到杉浦蕙子急赤白咧的样子,陶竹青顿时醒悟过来:“蕙子妈妈,您想多了!蕙子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这段时间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就像我女儿一样。可惜,缘分还是浅了一点,我已经有孙女了,不然的话,我真想让她做我儿媳。”
杉浦蕙子连忙说道:“师父,您千万别这样说!我们身处两国,相隔千里,能成为师徒,那缘分可不是一般深。说不定,前世就是父女。”
杉浦蕙子的话将藤田静香和陶竹青都逗笑了。藤田静香连忙起身为陶竹青斟茶赔罪:“对不起,陶师父,怪我想多了!只是我们从小将她宠坏了,过于任性,父母的话一点都听不进去,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杉浦蕙子连忙打断妈妈的话:“师父的话我全听!”
陶竹青瞪了杉浦蕙子一眼,然后对藤田静香说道:“蕙子妈妈,严格意义上,蕙子没进陶家祠堂拜过祖师,还不能算是我真正徒弟。按照祖训,陶家收徒前,必须得到徒弟父母双方同意后,才能进祠堂拜师。今天我登门拜访,就是想征求两位的意见。”
“好!好!!”藤田静香满口应承,“蕙子能成为陶师父徒弟,接受陶大师提点,那是她修来的福气,也是我们杉浦家的福气。我们求之不得,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小女蕙子心智单纯,今后还需要陶师父多加提点。蕙子爸爸,我说的对吧?”
杉浦蕙子将两人对话的意思快速简洁地翻译给爸爸,杉浦由纪夫也笑着连连点头,用生硬汉语回答:“好的,很好!”
“师父,我父母都同意了!”杉浦蕙子开心地说道。
“至于这件‘油滴’建盏,只是我烧制的现代工艺品,否则,中日海关都不可能放行。”陶竹青伸手随意将“油滴”建盏拿出,放在蕙子父母面前,“因为是试制品,所以我是用电窑烧制,那样温度更好控制。你们抚摸一下,这只茶盏表面没有柴窑落灰造成的釉面颗粒感,仔细品味,就会觉得比真正的古董少了几分气韵和沉稳。”
杉浦由纪夫拿起面前的湿巾,仔细地擦了擦手,然后双手捧起案几的建盏,认真地鉴赏起来:“器型、胎质和釉色,都和东京博物馆馆藏文物完全一样。陶师父说的没错,釉面的确过于光洁了些,还有点火气和虚光,没有包浆……是现代工艺,但即使这样,也是一件能以假乱真的珍品!”杉浦由纪夫将手中捧着的建盏轻轻放回案几,双手伸出大拇指,“陶师父,您的手艺,大大滴好!”
“可不是吗!”杉浦蕙子带着几份矜夸的神情说道,“师父试制的‘曜变天目’,就连《开运鉴宝团》那帮专家都没看出来,如果不是我……”
“你还好意思说!”蕙子父母几乎同时瞪起了眼睛。
杉浦蕙子吓得伸了伸舌头,将求助的目光望向陶竹青。
陶竹青稳稳一笑:“我倒觉得蕙子做得很对。将赝品当成古董,中国行话叫做‘打眼’,只能怪这帮所谓的专家眼力不够,学识不精。就和《皇帝的新装》一样,皇帝没穿衣服,只能说骗子太狡猾,而不是怪路边的小孩说了大实话。”
有了师父为自己撑腰,杉浦蕙子得意地向父母做着鬼脸。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藤田静香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面向陶竹青微微一躬,“还要拜托陶大师费心调教。这件‘油滴’我们也收下,作为藤田陶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让观众感受陶大师的非凡功力。”
看到陶竹青疑惑的眼神,杉浦蕙子解释道:“师父,以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