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太子,顺理成章即位。
现在想想,这里面的水还真是深不可测!
沈域用指腹沿着杯沿来回滑动,慢条斯理地道:“这么快就承认了?”
“啊?”引鹤不明所以,大胆抬头望他。
“前年你在福宁殿外打碎了父皇最爱的茶盏,父皇本欲将你处死,那人不惜在父皇面前跪地为你求情。”
“最后他还对父皇说,身边缺人的是本王,那时,本王还真以为他孝心至诚,兄友弟恭呢!”
“引鹤,你不妨告诉本王,当年让你原封不动送回宫里验身的十位女子,你给本王送到何处去了?”
沈域神色慵懒,曲腿斜倚枕山把玩着手中的玉串,声音冷冽问完,示意余幼惜继续唱。
可在五雷轰顶似的秘密面前,余幼惜连宫商之别都难以把控,哪里还唱的出来?
她咽了咽口水,垂首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引鹤更是浑身打起了摆子。
他没想到这个游山玩水半载后回京的信王,竟会在这里设局让他露了马脚。
这几年他自认谨小慎微,时刻盯着信王的一举一动,真没见过信王结交京城权贵啊!
到底是谁,给信王制造出如此绝佳的机会?
“说出来,你或许能有个全尸,要是不说,本王现在大可亲自送你入宫 ……自己选吧!”
路宝骂骂咧咧从车马行折回丰乐楼,还想再进去打探一番。
谁知,前脚刚踏进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咚”地一声巨响!
坠楼之人……竟是他?
那人四肢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鲜血汩汩从他后脑勺蔓延开来,只见他嘴巴大张喘息片刻,片刻之后双腿一蹬不动了。
丰乐楼的食客以及闲逛的行人一窝蜂涌了过来。
路宝认出此人后,暗自惊呼:有人断尾自保!
他当机立断放弃继续打探的念头,趁着人群混乱,向涌金门方向跑去。
贺兰絮听他说完跟踪的经过,眉心紧蹙。
犹豫着支吾问道:“大庭广众之下,你又不能扒他裤子查看,如何得知他是宫人?”
路宝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我追了他一路看的很清楚,那厮面白无须,走路的姿态跟当年去武州宣旨的公公一模一样,不是太监是什么!”
贺兰絮神色凝重,踱步思忖。
难道是我不搭理顾允从,顾冬儿生气了?
可这没道理啊,她想要出气,冲我来便是,对一宫人下手,是什么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