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个和尚模样的人早已惊惧到了极点,他们被敲掉了牙齿,震碎了心脉,体会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触觉,清晰的看见和感受到了杨思源的一切痛苦。
魁山故作悲叹了一声,而后面容平静的问道:“几位小师傅可认得我们啊....?”
“我招....我招....”
“殿下饶命,我招,我都招....”
他们清楚的知道,即使是招了他们也不会活着走出这里,不过是希望痛快一死,躲过一劫,而非被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瞬间,九个人全部含糊不清的大声喊着招认,那劲头仿佛慢说一句都会被五马分尸万劫不复一般,老酒鬼眉头一蹙,他还啥都没问呢,这咋还不按套路走呢?
一个时辰后,众人走出昭狱,宫道上寂静如斯,太子殿下冷睨着眉眼缓缓而行,身后的魁山跟上来,犹豫了半刻还是说了出来:“殿下,老爷子不放心,亲自去了北域,走之前留了句话,他说....那个女子牵扯很深,让您不要冲动行事,她敢独身来中都,定然做好了万全之策,我们不要中计才好。”
赫连玦止住步伐,微微撇头,寒意直扑魁山的面门,让他凛冽的退后了一步,魁山就知道他会生气,但因为老爷特意交代了,故而又硬着头皮劝谏道:“殿下,您还是听老爷子一句话,他说您要是再激进....那....那您最害怕的事情可能就....”就会发生了,这句话他不敢说了。
深夜,繁星闪烁,各处的琉璃灯盏灯火通明,月光皎洁的散落在茂密的枫叶上,树叶晃动,抄手游廊上挂着一排纱灯,暖黄的灯火照耀下来,将树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倒影在地上,显得有些孤寂。
一轮弯月,数缕清风,月明千里,华光入水,穿堂过户,惊起墙垣满园花香,月光灯火相互辉映,显得格外清冷,四处可见值守宫人,侍从,以及巡逻的禁卫军,皆屏气凝神,安静自若,悄然无息的仿若魂魄。
半个时辰后,天已大明,辰初,晨光扑面,万物丛生,清新而又明媚,带着夺人心魄的朝气,和万物初始的炙热,微风不动,暑气不减,夏日的优待显得愈发强烈,无法比拟。
葳蕤堂内不过饮下一盏茶的太子殿下缓缓起身,蓝汐姑姑带着宫人进来伺候,换上新冰,置上冷饮,辅以小食备用,更衣洗漱,朝服,冠冕,龙靴,玉仪,一切妥当后向着朝殿过去,陆大人早已候旨御前,随身而行。
一切整齐有序,规规矩矩,无半点不妥,无一丝疏漏,太子殿下负手立于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金昭玉粹,天家威仪一览无余....
“今日早朝,本宫只说四件事,各位大人听好了....!”
太子殿下稳坐龙椅,微微俯身右手捏着眉心,一夜未睡还挺困倦,他瞳眸微闭,宛若凛冬的寒霜,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四周,薄唇吐出的字冷的掉冰。
“第一,关于昨夜宫宴上的事,本宫未开口是不想储妃难堪,今日便跟诸位重申最后一次,本宫此生只会有一个女人,那便是太子妃,第二,作为储君,诸位关心本宫的家事无可厚非,但不要越界,第三,关于子嗣,是本宫觉得时机未到,故而未有所出,和储妃无任何关系。”
他放下华贵的手翩然起身,双手负在身后缓步前行,扫视着堂下的众人眸子里不见温度,百官群臣面面相觑,皆是垂目不敢言语,今日的太子殿下说起话来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震慑人。
他未见怒色,未有厉声,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如有千金之重,堂下百官无人敢不从,面上一片服从之色,但是心中却在疑惑,端木大学士的那个长女如此出色,为何事事要强拔尖儿的太子殿下就是不喜欢呢,况且这普天之下哪有只有一个女人的男子,且还是君主。
论美貌气质,端木小姐的娇美如玉不输太子妃的华贵无双,论才情身份,端木小姐乃北域有名的才女,还是翰林院之首嫡女,对上太子妃也不遑多让,虽说名望和功绩与太子妃无法相提并论,但是胜在妙龄之中,而后皆乃无知定数,为何殿下还是没有一丝兴趣呢。
众人很是奇怪,但也十分清楚殿下表达的意思,他不会纳侧妃,更不会收其他女子,我们深情而又专一的储君太子殿下,心中眼中只有他的太子妃一人。
群臣之间虽遗憾但也欣慰,一个对爱情婚姻忠贞专一的储君,定然会是一个知道悲天悯人的仁善帝王,而不是一个嗜杀成性,昏庸无道的上位者。
堂下最不安的便是端木大学士了,他既明白了储君的心思,便不得不为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