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是除了精神障碍之外的病。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就是如此,当加害者稍展示出仁慈的一面,被害者便万般感激,将所有情绪托附于他。
道理很简单,人类对恐惧的承受力是有底线的,底线被攻破,恐惧很容易变成依赖,然后依赖再变成崇拜。
魏清越惊喜的发现这个方法对季舒有用。
那么就解决最主要的问题,她不是不喜欢自己吗。那他就想办法让她慢慢的学着依赖自己,爱都是先从依赖开始。
他开始了她的驯养计划。
比如他知道季舒害怕闪电打雷,那下暴雨的时候他就故意消失把她一个人丢在屋子里,任其她害怕惊悚。
知道她害怕虫子,他就抓来各种虫子让季舒和它们待在一起。
知道她怕黑,他就熄灭所有的灯,长时间把她关到一个屋子里不出来。
就当她要逼的快崩溃的时候,魏清越就及时出现,紧紧的抱着她,安抚着她,亲吻着她。
当这个时候,他就不断的向季舒传递,只有他可以保护她,他就是她唯一的救赎。
的确,他就是全世界最高明的操纵者。
很明显,魏清越对她的驯养成功了。
她开始害怕接触陌生人和事,她不敢走出这间屋子,她更加怕一个人独处,除了魏清越,仿佛任何人或物都能带给她恐惧。
她开始变的越来越依赖他了,而且只依赖他。
发现了这一点,魏清越简直兴奋到全身器官都在颤抖。
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或物,只有他的感觉太好了。
你知道吗,他在家里的抽屉里,偷偷藏了一把枪。是真枪。
是在季舒住进来的几天后他特意准备的,魏清越对自己说,如果最后自己还没有把季舒驯养成功,或者她的眼里还是没有自己。
那他就用那把提前准备好的枪,杀了她,然后再杀了自己。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需要了。
他的季舒越来越依赖他了,越来越乖了。
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了。
在魏清越长达半年的不断洗脑下,那段囚禁的时间里,依赖他成为了本能。
有魏清越,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只有他,才能满足自己所有的欲望。
每一步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她记得那一天他很高兴。
魏清越给她安排了一顿烛光晚餐。
从口袋里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接着抬起她的手,穿进她手指中。
“父亲同意我和林氏集团退婚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是你说你要跟我结婚的。现在该到了你履行承诺时候了。我们先订婚,等我从国外回来你就必须嫁给我。”
“就在这个春天,你嫁给我吧。”
季舒当时听了并没有反应。
还是像大多时候一样,安安静静的任由他套上戒指。
只是那晚午夜梦醒的时候,她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濒死感,心里某个角落的疼痛感仿佛要从外将身体上的外皮全部撕开,痛不欲生。
梦里月色朦胧,月光下湖面上倒映出模糊的身影,好像是谁在呼唤她的名字。
“季舒,快过来,我们一起去美国洛杉矶,机票我都订好了,你可别忘记了...”
“从美国留学回来你就要嫁给我了。”
“晚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
“一起去美国...嫁给你,新娘子。”季舒喃喃的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