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戏耍猎物的狼。
刀尖转锋轻挑,第二个男人的头罩被挑落。
可不正是庆州司马吴桓,他刚扯出来的那面虎皮!
柳清元那不可一世的宝贝侄儿,此时蓬头垢面,涕泗横流,就在头罩被挑落的刚才,胯下似乎还流了股腥臊黄水。
“舅……舅父。”
柳清元如坠冰窟。
祸不及家人!不,不对。
那可是庆州司马,两万人御下啊,还有庆州城防相佑,他怎么会被抓来这个地方?
“这五年你去了哪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清元神色惊恐地望向王之谅的脸,下身剧烈的疼痛也不能掩盖他内心的震惊和疑虑。
这个五年前被他如蝼蚁般碾碎的人,现如今究竟成为了什么样的存在,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去了哪里?你应该知道啊。”
王之谅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窗外的雨幕,望向凤凰山的另一侧。
“你还记得悬崖下面的那条隐龙江,是什么流向?”
柳清元闻言一怔,隐龙江流向自北向南,而南方是…广安郡!
他忽然联想到七日前收到的密报,通报广安郡有不明江湖帮派聚集,伺机作乱,应是广安郡守吴应雄暗中支持,大有反叛之嫌。
再环顾四周,一圈甲士身着的铠甲虽然大都残破不堪,但也是统一制式,举手投足间,无不体现出平日里的训练有素。
柳清元瞬间明白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每半年一次,向关内运盐之际。
“你是吴应雄的人!你们要打盐关!?”
盐田北面的盐关镇,那里是宋国西南方向盐铁运输的必经之路,大半盐铁经由此关,可以说是国之命脉。
但自周朝动荡以来,宋国一直与东北四国混战不休,西南盐关早已无重兵把守,只有一员老将常驻。
周翰祥,曾经的宋国第一悍将。
盐关镇易守难攻,而周翰祥虽然上了年纪,可仍算的上武艺超群,三朝元老,忠心自不必说,但王之谅等人既然来了,想必是已经找到了他的软肋。
要说他的软肋……
柳清元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惊恐地看向身边那被蒙着面的第三人!
正巧王之谅很配合的用刀挑开头罩,露出此人真容。
周翰祥疼如心肝的老来独子,周延。
此时他眼泪鼻涕全都干结在脸上,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而原本的左耳处已经空空荡荡,满是血痂。
“我们给周老将军送了点小礼物。”
王之谅远眺夜空北极,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色。
“若是星夜兼程…”
“想必那位老将军,已经飞驰在来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