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简8点多醒了，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睡得很好，整夜无梦。

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看到旁边椅背上挂着的黑色外套，起身到床边伸手拿过来，鼻子凑上去闻了闻，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甚至还有那个人的味道……很好闻，她莫名其妙又套在自己睡衣外面，还很温暖，意识到自己大早上这奇怪的行为，赵简无奈暗笑自己，重新将外套挂好。

赵简洗漱出来到厨房做了简单的早餐，牛奶、面包和煎蛋，她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另一份摆在餐桌上。

赵慧云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赵简刚洗完自己的盘子。赵简听到声音回头，母女二人同时无言，明明是最该亲密的关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妈，起来了，你好点了没？”赵简先说，语气缓和。

“嗯，昨晚，我记得我应该没有打电话？”赵慧云记得在洗手间的时候，她是拿出了手机，但是想到上次的对话，还有那天赵简喝下的那杯酒，赵慧云还是放下了手机。

“是酒吧里面的人看到，给你送过来的，之前也是他帮忙打电话，又帮我们打车的。”赵简又补了一句，“所以知道地址。”

“哦，那麻烦人家了。”赵慧云也想起来第一次，她确实是让路过扶她的一个酒吧年轻人帮自己打过电话，只是长相有些模糊。

“先不说了，先吃饭吧，我做了两份。”

今天赵简不想争吵，如果说不通，那就先这样吧，至少她不想再次争吵了。赵慧云看了一眼餐桌上，又望了望赵简，神色也变得温和，点了下头，坐到了餐桌边，赵简也陪着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这些可以吗？”赵简问。

“可以，挺好的。”

赵慧云低头安静地吃着饭，赵简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陪着，她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独面对面一起吃饭了。上大学之前，就很少，那个时候在各种不同的家里，总会有第三个人在，中间有些时间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就是赵慧云单身的时候，又因为赵慧云的工作，只有极少数两人才能一起吃饭。后来等到赵简上了大学，就基本没有了，因为那时赵慧云当时的丈夫，赵简不喜欢，甚至厌恶害怕，所以每次放假赵简就打工或者在宿舍写文章写小说赚钱。大学毕业之后，就更是没有过了。

“还是要尽量少喝点酒，毕竟，是这个年纪了”赵简不想说太多，既然是赵慧云的选择的她说再多也没用，“那种地方也尽量少去吧，如果觉得可以和他过，就至少过得舒服点。”赵简的声音平淡，她看着赵慧云，虽然还是那么好看，打扮依然艳丽，身材保持得也很好，但是眼角的细纹和疲倦的面容，当卸了妆之后是清晰可见的。

赵慧云低头吃着面包，缓缓地说了句“知道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长时间不沟通，似乎就不知道如何去沟通了，即使两人本该是这个世上最亲昵的人，但是这个片刻的安静，她们都至少觉得是难得舒服的。

吃完，赵简先起身要收拾，赵慧云先一步说。

“我来吧。”

赵慧云把碗筷拿到水池里，自然地挽起袖子，反应到什么，很快又拉了回去。但还是晚了，同她来到水池边的赵简已经看到了。

赵简眼神一惊，立马拉过赵慧云的胳膊，一只手死死地拽着她，另一只手将衣衫袖子拉到最高。刚才露出的一角，变成了一大片青紫，仅一只胳膊就大大小小地遍布了7、8块的伤痕，看着让人生疼。赵慧云神色紧张，用力想要抽开，但是赵简执拗地不松开。

“他打你？虐待你？这个男人也这样？”赵简用了“也”，因为之前有过一个。

“不是，只是他这段时间情绪不好，生意上不顺利。”

“情绪不好，就可以打你吗？”

“没事，他，他其实对我还是好的，你就别管了。”

赵简松开手，把袖子整理好，缓和了下说。

“我送你回去，我跟他说，这个时候他在家吧？”

赵慧云抓着赵简的胳膊。

“我说了你不要管。”因为着急，赵慧云的声音有些尖，不过很快又缓和了下来，“简简，看在我是你妈的份上，不要你管的不要管。”

好像很久了，赵简记不清楚，这声“简简”赵慧云很久没有喊过了，每次都是简单明了的有事说事，赵慧云不会喊她的名字。

赵简心头终究还是软了，几秒后，她说。

“好。”

赵简给赵慧云擦了药，她才发现，不仅仅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