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钱,让我不用操心。去省城学画,费用应该是差不多。
我根据叶子说的,向学校递交了在省城的借读申请。
这天开学,我带着材料,去学校签字盖章。
路过初中部教室,透过门窗,我看到支老师在做自我介绍,依旧是一把大鼻涕摸到鞋底;任老师:“Hello boys and girls ……”她的口音有了变化,标准了一些。
聂双耳老师开始带新的一届初一了,黑板上大大的三个字“聂双耳”:“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聂双耳。”
“人们都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聂老师的名字里,有四只耳朵,同学们要当心哦,聂老师在哪里都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节奏成长,不是嘛。
只是,有些成长的代价,是失去。
临行前收拾行李,我想了想,在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之外,将那张小黄花那里拍的背影,也装到了行李箱中。
爸爸的离开,像是吹起了冲锋的号角,告诉我,从此再无依靠,未来的路,要靠自己了。
一张纸,从一本中医古籍中掉了出来。
是老柴的字迹。
「胡胡:
见字如面。
爸爸非常抱歉,许多话无法面谈。以这样的形式,向我可爱的女儿说说心里话。
听闻周叔叔说了你今天的经历(请不要怪罪他),爸爸妈妈心里五味杂陈:既担心你的安危,又心疼你的付出,并且深感抱歉,我们没能给你提供一个安心学习好好生活的环境……
胡胡,爸爸没有资格质问你,只希望你明白,在有可能选择的年纪,永远不要着急用自己的身体赚取生活资料,无论是展示它,还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
爸爸希望你好,希望未来即使再做出同样的选择,也不是因为“非它不可”,而是主动为之。
爸爸妈妈会继续努力,请相信我们。
爱你的爸爸妈妈。」
这是车模事件后,爸爸写下但是没有给我的字条。
我小心翼翼地不让泪水打湿在上面,好好叠好,放在贴身的包里。
爸爸,我明白了,为自己争取更多选择,我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