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披好,身上瞬间一暖,君璃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竟只穿了小袄便跑去了外书房,虽说因才跑了一趟,身上并不觉得冷,但仍吩咐晴雪:“即刻让我给我熬一碗姜汤来!”晴雪说得对,她现无论如何也不能生病,不然留下君珏一个人孤零零外面,谁知道会被君老头儿怎么样!
晴雪忙应了,先进院里自找人熬姜汤去了,余下谈妈妈一边扶了君璃往里走,一边忍不住小声问道:“小姐,您见着老爷了吗?老爷怎么说?”随即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当初我非要撺掇着小姐回来,又怎么会发生今日事……”
君璃冷然道:“与妈妈什么相干,由来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难道我不回来,就能逃得过老爷算计,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了吗?妈妈与其这里自责不休,倒不如帮着想想法子,看要怎么应付过去眼前困境才是!”
便是她当初没有回君府,君老头儿需要银子时,一样会第一个想到她,而只要君珏还是君家大少爷一日,她便一日只能受君老头儿掣肘,她回不回来君家,其实区别不大,除非她可以完全弃君珏前程和将来于不顾了,否则,今日之事便绝难避免;
而君珏也正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那么希望自己能高中,有实力与君伯恭抗衡了,好让自己姐弟以后都不再受其压制,只是如今他们不得不提前与君伯恭撕破脸了,也不知道君珏以后会不会怪她就为了区区六万两银子,便毁了他前程?可她若是轻易便答应了君伯恭,轻易便开了这个口子,以君伯恭贪婪,此番之事只怕有了一次便有二次,有了二次便有无数次,到时候她又要怎么拒绝?
君璃忍不住心里暗想,若是让她一早便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会不会一开始便将银子给君伯恭,那样他们姐弟便不会陷入如今这样困境了?可一想到君伯恭问她“借”银子时那副无耻嘴脸,她又觉得自己不给是对……君璃不由甩了甩头,如今再来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然发生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是正经。
主仆二人前脚回来屋里,晴雪后脚便端着一碗姜汤进来了,君璃也顾不得烫,端起来一口喝净后,命晴雪道:“你即刻去一趟暖香那里,托她帮忙打听一下大少爷这会子哪里,是否平安?咱们屋里人虽不能出二门,她屋里人却是来去自如,她如今又得势,此事对她来讲应当不难。另外,再托她帮忙去集贤斋送个信,让欧阳总柜传话给那两个暗中保护大少爷人,务必要护住大少爷平安无事抵达集贤斋,然后等咱们出去与他回合!”
君璃说一句,晴雪便应一句,待她说完,便立刻转身去了,约莫一盏茶时间后回来道:“郭姨娘说她知道了,让小姐放心。”
君璃点点头,不由暗暗庆幸,幸好君老头儿只是不让她们主仆出二门,而不是将她们困流云轩里,否则她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暖香那边动作很,约莫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便使了心腹丫头来向君璃复命:“……管事们本已护送着大少爷抵达城外了,谁知道却忽然接到老爷命令,便又将大少爷给送回书院了,好大少爷并无大碍,管事们伺候得也还经心,请大小姐只管放心。只是我们人也出不去府门,不能为大小姐去集贤斋送信,还请大小姐恕罪。”
得知君珏至少眼下平安无事,君璃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半,忙向暖香丫头道:“替我回去多谢你们姨娘,就说她恩情,我记下了。”
那丫头忙笑道:“大小姐言重了,您对我们姨娘才真正是大恩大德呢,若不是您,我们姨娘又怎么会有今日风光体面,还有腹中哥儿,也不知这会子是何情形呢,能为您出一份力,我们姨娘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暖香腹中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胎像稳固,且据大夫说,十有**是个男胎,暖香如今母凭子贵,日子十分过得,自然发自内心感激君璃,若不是君璃,她只怕早被卖到不知道什么下贱场所去了,又岂会有今日体面风光?故丫头话,半点也没有掺假,都是她心声。
打发了暖香丫头后,君璃蹙眉思索起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来,君老头儿只是将君珏又送回了书院,可见他还有顾忌,那么就算她传不出消息去与欧阳总柜,让欧阳总柜排人将君珏接回京城来,君珏暂时也应当没有什么危险,那她眼下需要做,便是带着谈妈妈晴雪几个逃出君府,以免君老头儿还有卑鄙后招。
可要怎么才能避过君老头儿安排守各个出口人,顺利逃出去呢?
君伯恭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君璃与他安排通往外院角门上那两个粗使婆子冲突之事,当即便与徐沂山冷笑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