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两道凌厉的身影猛扑进来,直接将他按倒在地。
那道令他胆寒的声音再度响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咱们是老相识了,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说话的人逆着昏暗的灯光,只有一个黑色的轮廓。
赵怀礼扭着脖子循声看去,那黑色的轮廓简直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不等他仔细看清楚那人到底是谁,按住他的两名打手已经把黑布袋套在他头上,并用胶带缠住了嘴巴的位置,让他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接下来是一阵拖拽推搡,他被塞进一个狭窄的空间里,随后就听到“砰”的一声。
把拐来的妇女或儿童捆住手脚封住嘴,然后塞进后备箱,这种事赵怀礼干了半辈子,再熟悉不过了。
所以,他即便看不见,也能马上辨别出自己是被塞进了轿车后备箱。
一路颠簸,这辆陌生的轿车不知道要将赵怀礼带去哪里,他越想心越紧紧缩起来。
那个男人的话音,像阴森的诅咒回荡在他耳边。
他蜷缩在后备箱里惶急地思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可是脑袋想得快炸开了,他仍是一点头绪都抓住。
此时此刻,赵怀礼唯一能断定的事,就是那个男人来者不善,看样子是来寻仇的。
伤天害理的事干了半辈子,他猜不出来寻仇的人,究竟是某个被他卖的女人丈夫,还是哪个被拐孩子的父亲。
不过有一点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一回落在寻仇的人手里,八成是要没命了,而且死法很可能比挨警察的枪子儿还惨。
赵怀礼干了二十多年人口拐卖的缺德营生,他深知,大部分被拐者家属不具备寻仇的能力,但是一旦有人来寻仇,那对方必然是不要命的主儿,找到他就是打算一命换一命的,不惧怕法律制裁。
他越往深想越是胆战心惊,轿车停下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
他被拽下车重重摔在地上,地面很硬,他趴在地上摸索,应该是水泥地,这就证明,他被人绑到车库或仓库一类避人的地方了。
面对性命不保的危急时刻,赵怀礼趴在地上,颤声乞求:“不管你是谁,以前跟我有啥过节,我都愿意赔偿你,而且只要你能饶我一命,砍手断脚随便整,你咋解气就咋来,我发誓绝对不报警,咱就此两清。你看这样行吗?”
“当然不行。”那个阴森而咄咄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