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晴
路上歪在宁楚月怀里,何笙从没觉得这么踏实过,几起几伏,真真假假,像梦境一般。
“对了,咱们先别出城”。
宁楚月拉住马,低头看向怀里:“怎么了?”
“咱们得买点菜回去”。
何笙眼底很是激动,许久没有想好好做顿饭的兴致了。
宁楚月牵起嘴角,在他额上亲了亲:“好,依你”。
二人买菜回到范宅,天已大黑,四处点了五六个灯笼,别有一番趣味。
何笙斗志昂扬地在竈台上忙活,一盘牛肉煸辣子,一碗青菜蛋花汤,一碟蜂蜜呛花生米。
他擦擦额头的汗,最后兴冲冲端着两碗野葱拌面进屋。
“吃饭啦”。
宁楚月拢到桌边,看着小方桌上的菜色,腹中忽觉饥饿。
“都记不清上次吃你做的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真想念这口”。
宁楚月拿起筷子,一口拌面下去,还是熟悉的味道。
劫后馀生的感觉,真好。
两人依偎着,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吃。
宁楚月忽然想起来一桩事,问道:“对了,那天你睡觉怀里揣双虎头鞋做什么?”
“啊?”
何笙楞了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
脸唰唰就红了,左右扭动着伸手探向自己怀里。
鞋呢?
看他慌张的模样,宁楚月好笑地把鞋子从柜里拿出来,递给他道:“才发现呀,这儿呢”。
何笙双手捧过虎头鞋,靠在宁楚月温暖的怀里,一时又委屈上了,差点没忍住热泪淌下来。
是他没保护好宝宝,何笙在心里默默道歉。
“怎么了?”宁楚月看他表情不对,担忧道。
何笙眨眨眼,吸回眼泪:“在云峰时,有人找我收虎头鞋,价格还可以,我就接了,路上一直在做,袋子里做了好多呢”。
“哦”,宁楚月点头,莫名有种失望,低头喝口青菜蛋花汤。
他们饭吃饱了,澡也洗了,坐在床头说话。
何笙盘着脚丫子,竟然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说些啥。
“……我…唔嗯~”
宁楚月不想听他讲话,压着他倒向床榻,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昏睡多日的人。
这晚何笙从没觉得两人能这么贴近过,他紧紧抱住宁楚月宽厚的背,每一阵狂风暴雨他都欣然敞开接受容纳,只会把他抱得更紧,恨不得嵌进自己身体,再进些,进多些。
一觉酣睡到后半夜时,何笙又被折腾醒了。
在梦里,他与宁楚月来到了一大片蔚蓝的湖边。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退水后的滩石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河蚌。
宁楚月随手捡起一个,蚌壳闭得太紧,掰都掰不开。
他皱眉看向何笙:“怎么闭这么紧?”
何笙看着鲜亮水滑的蚌壳:“……”。
“它害怕呢,想保护壳里的细肉不被挖出来”。
宁楚月将信将疑点头,从荷包里摸出些盐巴撒在蚌壳缝里。
“哎呀,它疼!”何笙呼道。
“疼就让我掰开,掰开就不疼了”。
宁楚月固执地把小拇指伸进去,搅腾里面的蚌壳肉。
壳里水乎乎的,黏糊得很。
他把手指拿出来,上面沾满了腥腻,他也不嫌弃,往身后擦了擦,得意洋洋看何笙:“你看,我有办法进去吧”。
何笙眨眨眼,或许是太阳太烈,他已经热出了汗,脸颊烧得通红。
他抿紧嘴不说话,眼睁睁看着宁楚月两根手指,灵活地从蚌肉里夹出一粒小珍珠来。
“呀!”
他没忍住仰头欢呼一声,激动地跑过去,围着珍珠细看。
白色的小珍珠,可怜可爱。
珍珠拔出来后,蚌壳像是失去了支撑,不断有水渍从蚌壳里流出来。
待水流尽,宁楚月合上蚌壳,将它仔细放回湖中清水滋润一番。
何笙找蚌太累了,见宁楚月收获颇丰,一脸满足盎然,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动也不想不动。
梦醒,宁楚月也擦了把汗,双臂捆着何笙身子。
他罕见地摸了摸何笙的小腹,平坦如初。
心底的怀疑随之消散,长舒一口气,将何笙紧紧抱在怀里。
二人温存片刻,何笙实在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