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激起众怒,无措的眨眨眼,直把脑袋往容枢身边扎,企图装成鸵鸟,假装自己不存在。
容枢的脑袋都要被吵炸了,再加上衣服被浸湿得透透的,紧紧黏在身上极不舒服,便是以宋玉明将自己送到马车上休息一下。
宋玉明托着他的胳膊,手肘发力,将容枢带起来,梨花见状,几步跟了上来,宋玉明冷淡的扫了她一眼,容枢低着头不说话,自顾自迈着步子。
马车停靠在一片山石旁,被车夫牵着,容枢全身都又伤口,跨上车厢的时候,难免会扯到,他蹙着眉头,被何静松用力托着,借着何静松的臂力,艰难的钻进车厢。
梨花拉着裙角,一脚放到车厢上,手还没拉上栏杆,却被宋玉明横过手臂拦住了。
梨花微侧头,冷静的看他。
“梨花小姐,这马车太小,装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到别处逛逛吧。”宋玉明说得客客气气,可冷笑声中饱含了讽刺和威胁。
梨花不答,只是将目光移向车厢内,将将撞上容枢看过来的眼神,他一触及她的目光,便垂下了眼帘,将头撇开,抿着嘴角,反常的沉默着。
何静松也不若往常对她的亲近,双眼里有不解,皱着眉毛,盯着梨花,胸口起伏得厉害,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但回头看了看容枢的脸色,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气氛徒然僵持了下来,容枢突然重重往车壁上一靠,沙哑着声音: “算了,梨花,你上来帮我换衣服,我不方便。”
他没有回头看她,依旧别着头看向另外的地方。
梨花却没有动,只是将脚拿了下来,提着裙子的手指一松,冷淡着声音: “何必惺惺作态,怀疑我就直说。”
“你想说人不是你推的”宋玉明语气强硬,极不客气,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是我推的。”梨花冷笑,勾起一边的嘴角,盯着容枢很爽快的承认了。
容枢脸色煞白,终于还是擡起头,正面回视她。
湖边笑笑闹闹,声音穿过绿叶,传到了马车这一隅,可容枢这边却安静得连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梨花就在这一片死寂中,冷淡着面容,与容枢对视,不同于以往每次的正面交锋夹杂着火气与尖锐,这次却有了些许的变化,仿佛更加遥远与陌生。
容枢没有开口,依旧目光沉沉的将她望着。
直到何静松受不了插嘴,才将这令人窒息的空茫拉出一个口子: “梨花,你有什么苦衷或想法,就直接说出来,我们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我如果不把你推下水,你就又要被毒一次。”梨花还是慢慢开了口,语气冷淡没有起伏,不像是被误会后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反而就像是在述说一件事不关己的无所谓的事情, “刚刚有个人图谋不轨,那个人我见过,是个使毒高手,他混入人群中,伺机等待下手,见他已经离你不过咫尺远,情急之下,我只能用这种方法帮你避祸。”
何静松立刻散了紧蹙的眉头,开心了起来: “那真的是要多谢你了,最近实在不太平,容枢一再被偷袭,再来一次中毒,又不知道要受多久的罪,好在有你。”
宋玉明却没有这么容易就信了她: “你一个琉国人,又哪里能认识大渝的使毒高手,说话说一半藏一半,更可疑,梨花小姐,你最好将事情摊开来讲,否则,我很难认为你说的是真话。”
“我只说我该说的,至于旁人信还是不信,与我又有何干。”梨花冷声,并不买宋玉明的帐。
宋玉明没想到她会有此回答,而且还说得如此得理直气壮,一时间反而哑了口,心中怀疑更甚。
容枢坐在车厢里,静静的看着梨花,苦笑,然后吐了口气: “好了,解释清楚就行了,梨花,你先上来帮我换衣服,晚上还要参加家宴,总不能这样着挨到那个时候。”
宋玉明本不放心,但见容枢也没有再追究,便只能先就这样,只是在离开的时候,顺势警告了梨花几句,梨花半垂眼皮,也不知道是听见去了没有。
梨花等宋玉明与何静松走远了,这才跨上了马车,放下了帘子,将收在一边的干净衣服与药都摆了出来。
容枢听话的随她摆弄,即使梨花替他敷药的手不小心力道重了,戳到了他的伤口,他也没有喊疼,甚至动也没有动,半点反应也无。
过得半晌,容枢轻轻将头往下埋,抵着她的头顶,声音轻如叹息: “梨花,我相信你。”
梨花拿药的手微顿,容枢伸出手,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