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住了梨花微微颤抖的拳头,再次轻声强调: “你说的,我都信。”
傍晚的家宴,在皇宫里举办,声势浩大,极尽铺张,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在受邀之列。
容枢作为皇子,自当出席,梨花扮成他的侍女,在一旁侍奉,她跪在容枢矮桌旁的蒲团上,执着壶子为他斟茶,不禁心生感慨,这老皇帝可真够偏心的,容枢都伤成这样了,皇帝明知道他需要静养,却依旧让他坐在这里。
看着容枢如坐针毡,显然十分难受,梨花只能招来宫女,让她再拿几个软垫过来给容枢垫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宴席散尽,容枢身体都有些僵硬了,靠在梨花的身上,艰难的拜别陛下,便往宫门外走。
宫内除了皇帝与太子的轿子能自由行走,其他王公大臣必须在宫外下车步行至皇宫内,是以容枢此时也只能一步拖着一步,缓慢走在大理石上。
繁星颗颗似明珠,布在夜空里,时暗时亮,悄悄闪烁着。
宫人执灯,弓背塌腰在前方为他们引路。
梨花紧紧扶着容枢,支撑着他大部分体重,容枢步子虚浮,但也还能自行走动,似乎今天这一闹,并没有让他的伤势加重太多。
回到楼王府,管家难得强硬,直接拒绝容枢要泡在盆子里洗澡的无理要求,只打了盆水,将毛巾沾湿拧干后递给容枢。
容枢没有办法,抗议无效,转头又寻求梨花的帮助,梨花一脚踹上盆子,盆子在地上划出尖锐的声音,溅出许些水珠: “爱洗不洗,不想洗就老实躺下睡觉,折腾谁呢你。”
都反了天了,趁他楼王爷体虚多病的时候翻身做主人,不听话了!
容枢气呼呼的坐在床边,僵持半晌,见管家没有退让的迹象,又真怕梨花把那盆水也给端走,只好先妥协,将就着擦拭身体,然后不情不愿的换上柔软的睡衣,躺在床上。
自从容枢大病一场,梨花衣不解带的照顾,容枢便开始得寸进尺,每天晚上都会耍着赖皮,想尽办法将梨花留下。
梨花察觉到他的意图,见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便几次想要脱身,却被容枢紧缠着不放,后来干脆直接揽着她的腰,把她往床。上拖,嚣张的要求她陪睡。
好在容枢倒是规规矩矩的,似乎把她当成了一个会呼吸的枕头,搂着她,并没有进一步轻佻的举止,梨花渐渐的,也开始接受了。
容枢换完衣服后,再次给梨花分出一半的床铺,见她自然而然的睡了上来,便趴在梨花的身边,笑着问她: “怎么最近这么听话啊,以前不是打死都不愿意靠近我的吗。”
“你这残废样,我现在也不怕你图谋不轨,再说了,你在破庙那,还算有些人性,我对你有那么一丢丢的改观,照顾到你伤养好是应该的,你最好老实点。”梨花翻个身背对他,困倦的打了个哈切。
容枢往前挪了挪,贴近她的后背,双臂绕过梨花的身体,圈住她: “你信不信,我就算真的被打残废了,也照样让你还不了手。”
“信信信,可以睡了吗”梨花态度极端敷衍,语气极不认真。
可怜楼王爷一颗玻璃心,就这样被狠狠伤到,他矫情的自我排解一番,搂着梨花合上眼睛。
往后几天,容枢似乎想开了,也懒得出门,称病不去上朝,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王府里好吃好喝供着,时不时撩拨一下梨花,讨讨嘴上便宜,过得很是优哉游哉。
只要他不太过分,梨花一般不同他计较,倒是比以往要柔顺了许多。
楼王爷府上下变得出乎意料的低调,除了推脱不的交际,其馀时间皆闭门谢客,也谢绝探视,从管家到厨房杂役,明面上同以往没有区别,可是行事却谨小慎微许多,而这样的谨慎,似乎在偌大的楼王府相互传染,成为不可说又暗自遵守的习惯。
对于这样的改变,容枢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被影响到,成天窝在院子里遛鸟斗蟋蟀,很是惬意。
无论是做什么,他总是喜欢拉着梨花一起,似乎只要看到她,就会令他心情愉悦。梨花顾念着他一身的伤,便总是顺着他。
人虽有心避祸,可天有不测风云,容枢天生就不是个安逸命,好日子没过上几天,府上安逸平静便被一阵惊慌无序的脚步声打破,杂役匆匆忙忙从门外跑进来,神情慌乱。
经过楼梯的时候,发慌的杂役没留神,左脚拌右脚,直挺挺跌爬在地,满身的狼狈。
杂役顾不上灰尘和疼痛,挣扎着爬起来,往容枢的方向跑,直到近了,才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