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浅入深,很适合新绣娘。”
梨花点头,不置可否。
何静松站在后面,垂头不语,皱着眉头情绪低落,在玉织与梨花交谈的时候一直都安静着,似乎在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终于忍耐不住,突然插嘴: “你真的做了那些事吗跟容檀勾结,给容枢下毒,而且还是慢性的,害得他的伤口一直不能好,害得他差点没命”
何静松语气很快,面容急切: “肯定有误会,你不用怕,容檀那个小人威胁不了你了,你有什么苦衷大可以说出来,我们会帮你给容……陛下求情,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玉织也停下说了一半的话头,目光温润的看着她,眼中波光流转,隐隐有期待沉浮。
诛连九族的话被何静松情急之下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他还迟钝着未反应过来。
给皇帝下毒,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梨花垂下眼皮,片刻后,才幽幽叹了口气: “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事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确确实实背叛了容枢,也下了毒,所以他才一直不能好,而且嗜睡。”
她顿了顿,擡头: “你们今天来我这,容枢知道吗”
听到她的回复,何静松面露失望,闷闷道: “我们瞒着他来的,虽然可能一会他就知道了。”
“那你们还是快走吧,与我这个不祥之人沾上边,万一他怪罪下来会连累你们。”
何静松对她的提醒充耳不闻,还是无法接受梨花的说法,再次将话题引回去: “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呢,我不相信,陛下对你多好啊,你不至于这么糊涂,梨花,肯定有误会,你去求求陛下,他兴许就不会为难你了,陛下是个念旧情的人。”
梨花沉默,往后推开几步,在凳子上坐下,拇指无意识抚弄着袖口: “他现在也没有为难我,没必要求情,我做的事,承担便是,他要是不解气,随时可以来取我的性命。”
“你说你,一个公主,天天缩在这小小四方房子里绣花,这还不叫为难啊。”何静松气愤,双指勾着衣领子用力扯了扯,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
他憋红了脸,不知是在气梨花一时糊涂做了混账事,还是气她宁愿为奴为婢也不愿给容枢低头。
何静松见梨花不答,正要开口继续,却被一只白玉般的手横在了身前,他喷薄的话语都生生咽了进去,扭头看向制止他说话的玉织。
玉织冲他摇摇头: “静松,你先出去等我,我跟梨花姑娘有几句话要说。”
何静松不甘心的点点头,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便出去了。
“梨花姑娘,你我相交不深,说来我不应该多嘴,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到陛下面前好好的道个歉,今时不同往日,废帝是不可能东山再起,你要为自己的以后多想想,”玉织温声劝解, “何况,我还是不相信你会因为后位要背叛容枢,你的身份注定你不可能成为大渝的皇后,废帝原本许你妃位,可你却辞而不受,宁愿到司制房里甘愿为绣娘,这就说明了你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姑娘。”
“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但也不少,”玉织叹了口气, “很多事你要放宽心,万贵妃……万太妃的事,容枢也很无辜,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应该迁怒他,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与太上皇之间太复杂,她被太上皇改名换姓,换了身份封了大渝的妃子的时候,你和容枢都小,何况太上皇把这件事安排得滴水不漏,谁都不知道,何况是容枢,他甚至是在你认出万贵妃后的一段时间才知道她的身份。”
玉织几步上前,轻轻握住梨花的手,双眼里满是柔软的光芒,她在梨花的面前轻言细语: “这件事不管你当时是出于什么想法,但到底你是伤害了容枢,道个歉服个软不委屈你,容枢不是暴君,你诚心,他一定能原谅你的。”
“你错了。”梨花安静听完玉织的话,突然笑了一声,尾音带着凉意, “他不会原谅我。”
梨花抽出手,转身倒了杯水,又加了颗梅子在里面,托着杯身递到玉织面前,笑容渐渐凝固,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杀了容枢的孩子,他恨我还来不及,不会原谅我。”
玉织怔楞住,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时间也没顾上接下杯子,梨花也不催她,手稳稳当当的托着。
她下意识瞥向梨花的肚子,那里平平坦坦,被一根宽布腰带系着,越发不盈一握。
玉织难得失态了,呆愣的半天,又消化片刻,才叹息一口气,从袖子那拿出一封信,交到梨花手中: “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