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程默默跟在身后,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接着,阮鹤庄拿出一个行李箱,随意的摊开扔在床上,紧抿着嘴唇开始整理行囊。
云程站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好奇问道:“是又要准备要出远门么?”
农历新年还没过完,总不可能是去学校,云程心想,不由猜测阮鹤庄会不会又要飞墨尔本陪他爷爷奶奶去。
阮鹤庄没应答。
这还是头一次,云程在阮鹤庄面前抛出问题后,却长时间得不到回应。
云程懵懵地,搞不清状况。
漫长的三分钟过去,阮鹤庄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步一步地向靠在墙边的云程走去。
云程怔怔地看着阮鹤庄离自己越来越近,他面色阴沉,周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戾气。
这是从前的阮鹤庄从未有过的气息,云程不免心惊。
在注视下,阮鹤庄不断贴近云程,最终直至将他逼至墙角,后背挺直的贴近灰色墙面。
阮鹤庄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接着,低下头,更加贴近云程的五官,眼对眼,鼻对鼻,唇对唇,两人靠得极近,几乎下一秒就可以接一个甜蜜温馨的吻。
云程很没出息的,在那样的时刻,在那样的境遇下,心竟然还能狂跳不止,并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于是,他闭上了眼睛。
幻想着能得到心爱之人如同命运救赎般的一个浅浅的蜻蜓点水的亲吻。
然而,下一秒,他耳边响起一声嗤笑。
接着,云程疑惑的睁开双眼,与阮鹤庄再次四目相对。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从那双墨色眼眸中得到关于刚刚那声轻嘲的真相。
就在探寻的过程中,云程看到阮鹤庄张了张嘴,随即他听到阮鹤庄问道:“你是同性恋?”
霎那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再直直的劈到云程身上。
云程身体不受控的僵硬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嘴巴却像是刚经过零下三十几度的低温,被冻住。
这时,阮鹤庄打量了一下云程的表情,勾起一个不带温度的笑,再往前倾,贴近云程的耳朵,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真恶心。”
话刚落下,便从云程的身前弹开,继续收拾行李。
云程愣了一下,后背慢慢地离开冷冰冰的墙面,微微低了低头,说道:“不好意思,打…打扰了。”
说完便走出阮鹤庄的卧室,飞也似地穿过客厅,跑下楼梯,离开11号楼。
回去的路上,他跑得很快,忽有一阵狂风迎面扑袭,云程顿时感觉到脸颊微微发麻,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一把,只触摸到一片潮湿。
到家之后,云程魔怔般地走去二楼阳台,冥冥中,他认为他会在那里看到些什么。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他站在阳台上,看到阮鹤庄拉着一只行李箱穿行在别墅与别墅之间。
面无表情,却又有种凋零感,即将枯萎。
恍惚间,云程察觉到那个行走着的黑色身影突然定住,并朝他所在的方位投来一束目光,不经确认,他便陡地蹲下身去,拿掩体遮住自己。
再探出头时,所及之处已没有了那人的踪迹。
阮鹤庄,离开了。
从这一刻起直至今后的八年时间,阮鹤庄再也没有出现在云程的生活里。
而这时候的云程,似乎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是从一场美梦中苏醒过来了,而已。
傍晚,萍姨来家中做了晚饭,席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默默地吃,如同从前楚曼黎和云韬没回国的很多时候那样,只不过,心境大不相同。
吃过饭后,萍姨去卧室喂了楚曼黎一点饭,但楚曼黎没什么胃口,吃多少吐多少。
夜深人静时,云程被楚曼黎喊去卧室,偌大的主卧内,母子俩面对面坐着,心照不宣的相顾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程的手被很轻柔的握住,楚曼黎扭着脸与他对视,扯了扯嘴角,眼神竟出奇的平静。
云程有很久没看到楚曼黎露出那样的神色了,现如今大多时候,他的妈妈总是在悲伤中度过。
再然后,他听到楚曼黎说:“宝宝,你的名字,云程,是云程发韧的云程,青云万里的路程,前程远大的意思。”稍微喘了口气,又问道:“记住了吗?”
云程不明其意,但还是点点头,“记住了。”
楚曼黎听罢,又复述了一遍,“云程,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