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发韧的云程。”

“云程，是云程发韧的云程。”

又是一遍。

迟钝如云程，并没在这时发觉出楚曼黎精神的异常，他只是如往常那样，静静地听楚曼黎讲很多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回一句，“知道了。”

但若是，云程足够聪敏的话，能轻易的洞察一切的话，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了呢？

这个问题，将会在不久以后，成为他困于休斯顿的那三年里的日日夜夜中，唯一舍得转动脑筋思考的问题。

因为那时候，他几乎停止了一切思考。

云程像之前那样，看着楚曼黎熟睡后便关闭灯光退出了房间。

隔天的一早，萍姨叫云程吃早餐，接着又端着米粥敲了敲楚曼黎的卧室门。

轻叩了三下，又喊了两声“太太”，却始终不见应和。

萍姨内心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眼皮跳动不止，不加思索就直接推开了房门。

再然后，不出十秒，卧室内传来萍姨悲天动地的叫声，她一遍又一遍的摇着床上逐渐僵硬的身体，试图用一声声“太太”来唤醒沉睡的女人。

云程被声音震住，慌张的跑去卧室，在看到面前一幕的瞬间，手中的茴香馅儿包子顷刻间掉落在地。

楚曼黎自杀了，在大年三十的这一天。

以吞服大量安眠药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萍姨看呼叫无果，赶忙拨打急救电话，楚曼黎很快被擡上救护车。

但并没有什么用。

楚曼黎在医院被宣告死亡。

云程站在手术室门口，听医生略显遗憾的告知他抢救结果。

楚曼黎真的走了，她连一张字条一封书信统统都没有留下，她没有遗言，无论是对云韬还是云程，她都没有话可说。她在人世间的最后时刻，是无言的，吞下药粒的那一刻，楚曼黎想，愿赌服输。

她潇洒的离开，狠心留下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遗産——云程。

云韬在医生宣告结果的时候才赶到医院，看云程伤心欲绝的样子，看似关心的说了句，“别太伤心了，看开点。”

云程擡眼，淡淡地看他的父亲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