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来年补发;若存贪墨之心,也好及时止损,上奏朝廷。”
卢钧沉默良久。
他与谭杭虽政见相合,但身为范阳卢氏子弟,实在不便公然违逆三姓世家的共同意志。
最终,一个大胆的计划浮出水面:
由谭杭假作不满官职被夺,闯入节度使府“劫持”卢钧,夺走三十余万贯官银;
而后返回雷州稍作整顿,再乘船至安南暂避风头,静候卢钧联络。
卢钧对此计顾虑重重——
稍有不慎,谭杭的行为,便会被定性为谋反。
但这位老刺史却浑不在意道:
“我已是浊官,何惧身后骂名?
“风烛残年,若能再为社稷尽一份力,护得岭南百姓周全,纵是万劫不复又何妨?”
闻言,卢钧唯有深深一揖到地,以表敬佩。
谭澜虽百般劝阻,终究拗不过父亲,只得舍命相陪。
这才有了父子二人,今日在堆场仓库的这番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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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船队靠岸,谭杭虽对折叠的官袍仍不满意,也只得草草收入木箱。
“谭刺史,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正要上前迎接林家“男儿帮”,却见那刀疤独眼的领头人,已粗声喝问:
“劫银便劫银,为何还要派刺客袭杀三位刺史?我等可不想真背上造反的罪名!”
“此话怎讲?”
谭杭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升起疑色:
“本官从未派出过刺客,何来袭杀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