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差吏一拥而上,闯进屋内,将那欲翻窗逃走的梅八郎给拽了下来,压在地上。
“老实点!”朱德章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
“哎哟!”梅八郎被踢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见那梅八郎己被制住了,屋外剩余的众人也走了进来。
张汝兮缓缓踱步进屋,她微微仰头,下颌一抬,首视那梅八郎,逼问道:“梅八郎,你一见官就遁逃,究竟是为何呀?”
那梅八郎脸色灰白的趴在地上,沉默好一会,只说道:“我...我欠了赌资,着实是没银子还了,见尔等来拿,情急之下,害怕而逃...”
张汝兮见他这神情分明有鬼,冷笑一声,只下令道:“搜!”
“本官倒要看看,这地方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让这厮如此害怕。”
她一声令下,一众差吏当即西下搜查,伴随着屋外梅老娘的尖叫嘶吼声,一阵翻箱倒柜后,有个差吏拿了一个木盒过来。
“禀告大人,这是在这厮卧房内的柜子里搜出来的,那木柜叫这厮锁的牢牢地,强行破开后见此一物,请大人过目。”
张汝兮盯着梅八郎笑了一声,拂了拂袖子,双手接过此物。
见这木盒上有小锁,张汝兮便命人在梅八郎身上搜。一众差吏上前搜身,最后从他怀中取得一钥匙。
张汝兮靠这钥匙打开这木盒,往里一望,眉头一皱,紧接着便走上前在屋内的桌子上倒出一堆白花花的碎银子来,见里头还有一张纸,张汝兮拿出来,低眉一看,是一张宅契,正是从那薛万身上搜来的老本。这张契约尚未变更户主,上面所写的名字依旧是王巧娘。
张汝兮仔细看完,脸色一变,伸手捏着契约纸,朝着梅八郎厉声道:“若是心中无鬼?做贼心虚作甚?想必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见本官,才仓促遁逃吧!”
“这王巧娘的宅契为何在你家中,梅八郎!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大人!”梅八郎见事情败露,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只双膝一软,朝张汝兮一跪,大喊道:“冤枉啊!冤枉!”
“冤枉?”张汝兮冷笑道:“你行迹鬼祟,家中还有藏有他人财物,还敢喊冤?”
“小人...”梅八郎嘴唇颤抖,正欲开口“小人..是因..”
这时,外头又跨进来一差吏,双手握着一巴掌大小的油纸包,呈上前来。
“大人,从灶房里的碗橱中发现此物,甚是可疑,请大人过目。”
张汝兮抬眸往这里一看,伸手接了过来,入手只觉轻飘飘的。
她饱满警告的看了一眼梅八郎,轻轻展开油纸,只见这这一小包油纸的中央,静静卧着一堆白色粉末,其质地细腻得如同面粉。
“这是何物?”张汝兮走上前,托掌质问那梅八郎。
“这是...”梅八郎看着张汝兮掌中的油纸包也不禁一愣,整个人面如土色,双目圆睁,徒辩驳:“我也不知这是何物?许是做饭用的菜盐吧?”
“盐?”张汝兮眼神一凛,捏着纸走上前,首视着他:“不若你给我吃下去,看看这究竟是不是盐!”
一旁的朱德章走上去了,接过张汝兮手中的油纸包,端看一眼,又低头细细一嗅,只道:“大人,瞧着像砒霜。”
梅八郎一听,整个人一怔,又急道:“大人,这东西许是家中老娘买来药耗子的!没想着害别人呐!”
张汝兮抬眸打量他两眼,稍作停顿后,不容置疑道:“将此人羁押收监,先带回去!”
“是!”朱德章大声道。
话说完,就有两个差吏掏出镣铐,将这梅八郎拷住,押了起来。
一行人刚走出屋门,就见那梅老娘瘫坐在屋门外大哭,一见张汝兮出来,又见其身后跟着的两个差吏押着梅八郎出门,当即神情一变,狗爬上前,猛然一扑,拉着两个差吏的手不放,撒泼道:“不许走!这是干什么啊!凭何将我儿拷走!”
张汝兮看着她,冷声道:“现今怀疑你儿子梅八郎,涉嫌牵扯一桩命案,要将其羁押入监调查,你这老妇切莫阻拦,否则,休怪我等无情!”
“不行!”梅老娘满脸涕泪,头发也凌乱不堪,只抱着一差吏的大腿不肯松手:“俺儿子又没杀人!凭甚抓人!就因为俺们无权无势,干的是下九流的营生,你们这群丧良心的土匪就看不起俺们!随意欺压!恶狗!放人啊!放人!”
“来人啊!冤枉好人了!”
此刻,这梅老娘也是昏了头了,一张嘴胡乱喷粪,全然不知骂官差的厉害。
另外两个差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