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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罪与罚之沂蒙山采花盗

《沂蒙山的采花贼》

2010年6月3日的彭山村像块被嚼烂的柿饼,黏糊糊的暮色里飘着槐花甜腻的馊味。小张啃完婆婆塞的葱花饼,抹着嘴往家赶,裤脚扫过路边疯长的艾草,露水在鞋面洇出深色的斑点。她不知道,此刻自家西墙根的野葡萄藤正簌簌发抖,有个黑影像只偷鸡的老鸹,正把半个脑袋探进破了洞的纱窗。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时,小张还在摸裤腰上的钥匙,后颈突然撞上块硬邦邦的东西——后来她才反应过来,那是成年男人的手肘。紧接着两股铁钳似的胳膊绕过来,掐住她脖子的瞬间,葱花饼的余味在喉管里翻江倒海。她想喊,舌尖却抵着上颚打颤,只能听见自己太阳穴“咚咚”跳得像村口的老槐树在挨雷劈。黑暗里有团带着汗臭的布片子糊过来,鼻子里钻进劣质面粉的土腥味——多年后警方才发现,那竟是条印着喜洋洋图案的儿童围裙,是魏新雕从青岛废品站捡来的。

等小张在医院醒过来,最先看见的是吊瓶里晃荡的葡萄糖水,像串没拧干的眼泪。护士正给她涂紫药水,棉签碰到背上的抓痕,她才想起挣扎时指甲划过对方胳膊的触感,像在剥老树皮。隔壁床的王婶凑过来,用纳鞋底的嗓门嚷嚷:“他嫂子,那厮是不是长了翅膀?你家墙头比牛背还高!”满病房的人都往这边看,小张把被角往上扯,却遮不住耳朵根的红,比紫药水还要艳三分。

这事像灶膛里溅出的火星,“噗”地引燃了彭山村压在箱底的陈年旧事。村东头的李大姐拍着大腿说,八年前麦收时节,她在偏房打盹,迷糊中觉得有人往嘴里塞破布,那布上还有洗衣粉的怪味——后来才知道,是她男人的秋裤改的。村西头的赵寡妇更绝,有回半夜听见瓦响,爬起来看见个黑影蹲在屋脊上,月光照在蒙面布上,白花花的像块晾在房顶上的豆干。她抄起擀面杖要砸,那厮居然来了句:“别喊,我给你送化肥钱。”说完跳墙跑了,气得赵寡妇把擀面杖摔在猪圈里,惊得老母猪嗷嗷直叫。

派出所的老陈蹲在村口的磨盘旁,听着这些七零八落的故事,烟袋锅子在鞋底敲出火星子。他发现这些事都像用同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受害者都是男人外出的留守妇女,作案时间全在月黑头,蒙面人从不多说一句话,连抢都不抢,纯粹是奔着人去的。最绝的是,好些人被侵害后都选择了沉默,问起来要么说“被野狗吓着了”,要么说“自己摔的”,直到小张这次差点丢了命,才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把十年前的旧账都翻了出来。

老陈带着协警挨家挨户走访,发现村里的墙近几年越砌越高,有的人家墙头还插满碎玻璃,在太阳底下闪得像座座水晶宫。有回他去敲张大爷家的门,老人家从墙头上探出半张脸,跟做贼似的小声说:“警察同志,不是我不报案,这事说出去闺女还怎么嫁人?”老陈看着大爷鬓角的白霜,突然觉得这满村的高墙,砌的不是砖,是老百姓心里的一道坎。

法医那边传来消息,二十多起案件的dna比对上了,y染色体显示是同一家族的人。老陈盯着彭山村的族谱,目光落在“卫”姓那一脉,突然想起村西头收废品的魏家。魏新雕,48岁,早年因为买黄碟跟人打架进过局子,最近因为儿子结婚才回村。老陈记得上次见他,是在村口小卖部,魏新雕正蹲在台阶上啃馒头,嘴角沾着馒头渣,见了警察也不躲,咧嘴一笑露出颗金牙,说:“陈警官,我这回来是办喜事的,不惹事。”

抓捕那天正赶上魏家杀猪,院子里挤满了帮忙的乡亲。老陈带着人进去时,魏新雕正攥着杀猪刀,猪身子在案板上蹬腿,血沫子溅得他袖口都是。看见警察,他手猛地抖了下,刀尖在案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新雕,跟我们走一趟。”老陈话音未落,魏新雕的老婆从灶间冲出来,举着烧火棍嚷嚷:“他犯啥法了?不就杀头猪吗!”协警眼尖,看见门后挂着条眼熟的小围裙,正是小张描述的那种布料。

审讯室的灯泡忽明忽暗,魏新雕盯着桌面上的反光,喉结像只受惊的田鼠来回窜动。老陈把围裙拍在桌上,他身子猛地一缩,像被烫着了似的。“这玩意儿挺别致啊,”老陈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喜洋洋的图案,你孙子的?”魏新雕没吭声,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直到dna比对结果出来,他才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开始絮絮叨叨说起那些藏在废品站里的黄色录像带。

“第一次看见那片子,我觉得自己骨头缝里都长了蚂蚁,”魏新雕盯着天花板,仿佛又看见青岛郊区那个漏雨的小屋,“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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