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太邪乎。他决定再去山路上看看。

那天晚上，刘二蛋拿了手电，带了根木棍，壮着胆子走上山路。月亮半圆，山风呼呼地吹，他边走边喊：“谁在那儿？别装神弄鬼！”走了半小时，啥也没听见。他松了口气，心想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低低的嘶嘶声，像蛇吐信子。

刘二蛋僵住了，手电光扫过去，照到老槐树下有个模糊的影子。那影子细长，像人又不像人，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刘二蛋心跳如鼓，低声问：“你是谁？”那影子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头，手电光照过去，只看见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盯着他。

就在这时，路边草丛里滑出一条青蛇，绕着槐树转了几圈，然后钻进树根不见了。那影子动了动，朝他走过来，脚步无声，像飘着似的。刘二蛋想跑，可腿像灌了铅，动不了。那影子越走越近，低声说：“不要乱杀蛇……”声音像风吹过草丛，带着一股寒意。

刘二蛋吓得后退几步，手电掉地上，光柱乱晃。那影子停下脚步，指了指槐树根：“那儿。”说完，它慢慢散成一团黑雾，不见了。

刘二蛋喘着粗气，捡起手电跑回村，整夜没睡，满脑子都是那双绿眼睛。第二天，他又上了山，这次带了把铁锹，想挖开槐树根看看。可他刚挖了几下，树下就冒出一股冷气，草丛里钻出好几条蛇，全都吐着信子盯着他。他手一抖，铁锹掉地上，转身就跑。

跑回村里，他找了个叫老神婆的老人。老神婆是村里唯一会看事的，年轻时给人驱邪，后来耳朵聋了，就隐居在村东。刘二蛋把事儿一说，老神婆沉默了一会儿，摸着他的手说：“你招上山神了。那外乡人乱杀蛇，魂被山神困在槐树下，出不来。你要是想平事儿，得安抚山神。”

“咋安抚？”刘二蛋急问。

老神婆递给他一捆香和一瓶山泉水：“月圆那天晚上，去槐树下烧香，洒水，别碰蛇。”

刘二蛋下了决心。月圆那晚，他带上香和水，再次上了山路。月光惨白，照得老槐树像个巨大的影子。他深吸一口气，点上香，插在槐树根旁，又洒了点山泉水，嘴里念着老神婆教的咒。

香烧得旺，槐树下却冒出一股黑雾。雾气里，那细长的影子又出现了，绿眼睛盯着他，低声说：“不要乱杀蛇……”刘二蛋吓得后退几步，可他咬牙站稳，继续念咒。慢慢地，黑雾散了，嘶嘶声也小了。草丛里的蛇一条条钻回土里，槐树下安静下来。

他松了口气，以为事儿算完了。可就在他转身要走时，槐树根下露出一块破布，像是人的衣服。他壮着胆子挖开一看，里面是一堆蛇皮，层层叠叠，像裹着什么。他没敢再动，赶紧跑回村。

第二天，村里人说老槐树下的怪声没了。刘二蛋松了口气，几天后，奶奶的病好转，他准备回城里。临走那天，他回头看了眼山路，隐约看见槐树下有条青蛇吐着信子，盯着他。

回了城里，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可一到晚上，总感觉有蛇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