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她爱上个外乡人,那人骗了她,拿了钱跑了。秀莲想不开,跳进井里死了。她死那天,穿的就是白衣。”
我头皮发麻:“那她为啥找我?”
婆婆低声说:“她死得不甘,魂困在井里。床头靠窗,等于开了道口子,她就顺着来了。”
“那咋办?”我急了。
“搬床,”婆婆说,“再请老莫来做场法事。”
第二天,阿根不情不愿地把床搬到了靠墙的位置。老莫来了,带了香烛和符纸。他在窗前点了香,又在床头贴了符,嘴里念念有词。香烧到一半,窗外突然刮起一阵怪风,吹得屋里灯火乱晃。
“现形!”老莫大喊一声,拿出一面铜镜对着窗外。
镜子里映出一个影子,正是那白衣女人。她满脸是水,眼睛黑洞洞的,盯着我笑。老莫咬破手指,在镜子上画了个血符,那影子尖叫一声,化成黑烟散了。
“她走了吗?”我问。
“没全走,”老莫摇头,“得去井边送她。”
那天晚上,老莫带我们去了老井。他在井边烧了纸钱,摆上一碗饭,嘴里喊:“秀莲,吃饱了就走吧,别再缠着了。”风吹过,饭少了半碗,井里传来一声叹息。
从那以后,哭声没了,影子也没再出现。可我再不敢睡靠窗的床。婆婆后来告诉我,秀莲死后,家里怕丢人,没给她立坟,只在井边烧了点纸。她怨气不散,才借着风水漏洞找上门。
床头不靠窗,这句话从此刻在我心里,比任何道理都深。